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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礼佛(第1页)

不同之前希云和老夫人或者希云独自来上香的光景,此次国公府出行人数众多,光是马车就排满了门口那条街。

先是老夫人康氏和伺候的刘嬷嬷,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侍卫;再就是沈氏和女儿月如;这次品如、安如也都是要去的,贴身嬷嬷加上几个伺候的小丫鬟。

崔书媛更不必说了,本就出身崔氏,带来好几个精干得力的陪嫁,后又管着国公府的家,除去两个留守家中的,其余的便都带在身边,方便使唤。

知道一家子女眷今日去寒山寺礼佛,梁辰特地向衙门告了半天假,将人送到山上再回去。

因为要在山上住几日,各院的行李也带了不少,小姐们更是要精细些,所以除去主子和丫鬟们坐的马车,行李也竟也占了几辆车。到了出时,国公府一行便浩浩荡荡往城门外去了。

清晨有外乡刚进京的人,见这队伍奇道:“这是什么人家,出门如此气派。”

面瘫老头儿听人这么说,也不惊奇,看着马车上的徽章,解释道:“是梁国公府,京中权贵人家出门皆是如此,你还没见过宫里的队伍吧,比这更气派呢!”

常在京中行走的人倒是对这一幕视而不见,急匆匆便走开了。

人多了队伍便走得慢些,走走停停竟花了一个时辰才到山脚下。女眷们便纷纷戴了帷帽,下了马车,由下人扶着,缓缓向山上走去。

希云记得第一次来寒山还是初春,满山绿意盎然,如今整座山竟像变了个颜色,偷偷掀开一条缝,一片火红的颜色撞入眼帘中,明明入秋已是走向衰败,可偏偏变成这般鲜活的色彩。

到了寺门口,方丈已带着几个僧人在那等候多时。寒山寺的方丈素来难得一见,听说是位有为的高僧,年近七十,须皆白,略伛偻着背,站在一众僧人中,却自有一股禅韵,让人不敢轻视。

老夫人带头上前双手合十,

“了尘大师!”

“施主不必多礼,府内居住的客舍,老衲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请在此安心入住便是。”

国公府众人听罢双手合十,躬身道谢,便跟着僧人往院子中去,老夫人则带着沈氏和书媛跟着了尘大师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到了院子希云让徐妈妈、青竹跟着自己离开,剩下的人收拾东西。避开其他人,希云回到老夫人之前离开的方向。

“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若是等会儿老夫人出来撞见我们跟踪她,可怎么是好?”

“妈妈慌什么,寺中风景甚好,再说了尘大师修为高深,若是有缘,说不准我也能得指点一二呢!”

希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担心什么,便笑道:“妈妈怕什么,我戴着帷帽,外人认不出我的,不是还有你和青竹吗!”

见希云执意要去,徐妈妈便不好说什么了,只用眼神示意青竹,好好护着小姐。

三人沿着同样的方向走了半天,反倒迷了路,转了半晌,也不见人,徐妈妈有些着急,忙叫青竹去找人,自己看着小姐,青竹应声而去。过了会,青竹还没回来,希云不知怎的扭了脚。徐妈妈有些着急了,恰在此时,听见不远处有女眷说话的声音,便对着希云道:“小姐站在此处歇着,我去请借人搭把手。”

希云正站在原地等徐妈妈,不想不远处树后出来一人,隔着帷帽看不清。希云心中一紧,趁人还没走近,悄悄转动手腕间的镯子,这是书嬿送给她的,内有精巧机关,可瞬一根银针,针上沾有麻药。

谢安此刻穿一袭天青色常服,用冠子束着,似是知道此刻希云身边无人,朝她慢悠悠地走来。待人走近些,希云才认出来,还是同样一张脸,和从前一样对她温柔笑着,可希云只觉得浑身像在冰窖中一样。

半晌,倒是谢安先开口了,“希云妹妹,近来可好?”

希云心想,如果你不出现,我比谁都好。如果此刻被人现二人在此见面,京中说不准就会传出二人佛寺私会的事;更有甚者,若是好事者知道了她的身份,流言又会变成另一个版本:平原侯和前未婚妻旧情未了,害死平远侯夫人后私会佛寺。那时不仅她不会有好下场,国公府也会遭到牵连,想到这里,希云冷了脸。

“侯爷慎言,男女有别,请称呼我李小姐,告辞。”起身便要走。

谢安见状忙抬手拦住,希云不得不后退两步,离他远些,孰料刚才脚不知怎的受伤了,一下子后退差点摔倒在地,谢安见状想上前扶她,被希云挥手打开,踉跄了下才站稳。

见她这样,谢安气笑了,

“怎么,如今我扶你一下也不愿了?”

希云心中一阵恶心,“侯爷同我有仇吗?就这么想害死我?”

谢安听了先是讶异,随即有些慌张,但希云隔着帷帽,并未现,“我何时想要害你,不过想同你说说话而已。”

希云听罢冷笑一声,讥讽道:“侯爷妻新丧,便同其他女子在佛寺见面,传出去,要么我被国公府赐死,要么这辈子青灯古佛,你想让我选哪一样?”

谢安沉默半晌,转而哀伤地说道:“希云妹妹,我当初娶她是不得已,若是你介意,我会销毁她在府里出现过的一切痕迹,只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希云对他的厌恶已经表现在脸上了,若是没戴帷帽,谢安现在就能看出来,“退亲的时候我便说过,从那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侯爷要娶谁都和我没关系,还请侯爷让路吧。”

“若是我想娶你呢?”

谢安步步逼近,“希云妹妹,若不是我父兄出事,或许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我们本就该是夫妻,现在我让一切回到原样,不好吗?”

越来越接近日思夜想的人儿,谢安神色越温柔,他好想将人抱在怀里,揉进骨子里。

“嘶!”一阵痛感袭来,希云还是没忍住对谢安用了银针。随着药效作,纵是长期习武的人,也架不住书嬿为希云准备的重量麻药,谢安四肢开始无力,他单膝跪地,难以置信,

“希云,你!”

回答他的是当胸一脚,“谢侯爷,不是谁都像你这么犯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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