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白栀现在的形容词学的真是越来越好了。
死劫这种重要的事情,竟然都能用“小小的”来形容了…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死劫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生死簿被恶意篡改了?
“白栀,你认真的回答我,那个穿虎皮裙的峨眉山猴子这几天是不是又来大闹地府了?”我思索了一阵,提出合理的猜测。
篡改生死簿这件事,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只姓孙的猴子…
白栀先是蒙了一会儿,然后也严肃的回答了我:“这倒没有,那峨眉山猴子闹地府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冥王是我爸,不是我。”
既然不是峨眉山猴子,那还有谁有本事能篡改生死簿?
可恶,我这是又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了对吗?!
“算了算了,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吧,要是到时候一定要死我也没办法,你记得先给我留一个轻松的岗位…”我摆摆手说道。
既然挣扎不了,那我选择放弃。
“倒也不用这么摆烂…姐,你先伸手给我看看。”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右手伸了过去,白栀抓着我的手,仔细的看了我的掌心很久,突然发出一声惊奇的声音。
“姐!你快看!”
我抓了一把头发,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白栀激动的握着我的手:“姐,你的生命线在这里断掉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断掉,中间还有一丝小细线连着,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那就会有贵人来帮助你度过死劫!”
我:贵人?
有多贵?
白栀使劲点着头:“是贵人,如果遇到了那这死劫就能过了,但…但如果贵人中途堵车没赶上的话,还是得死翘翘。”
是吗?这么说的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贵人买个好点的车?
太阳西斜,我跟白栀一起吃了个夜宵就分开了,按她的话就是她是摸鱼出来的,玩完了还要回去干活。
至于两个星期之后的那个死劫,我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方式嗝屁,倒霉一点的话,喝水都能被呛死。
现在我只求那位贵人到时候一定不要堵车…
这两个星期我还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平静到我甚至怀疑白栀是在骗我。
但我也不敢放松警惕,甚至把遗书都给写好了,很快两个星期就过去了,我依然活着,而且还活蹦乱跳的。
然而让我最无语的倒不是死劫,而是鹿呦一天几十遍的电话轰炸。
她先是把我给她发的红包退了回来,然后在电话里对我大倒苦水,说黎梵现在就跟疯了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蹲在门口,每次她起夜都被吓了一跳。
其实这还好说,毕竟是收了我的钱,被吓几天就习惯了,可黎梵这几天病倒了,醒来也呆呆的,整个狐狸像是傻了一样,她怕自己给养死了没法跟我交代,所以跪求我把他带回去。
鹿呦说的很起劲,我一句嘴也插不上,最后安慰了她几句,还是敲定了时间去一趟第四界。
说实话,我不去接黎梵回来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往的甜蜜记忆我没有忘记,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时不时的蹦出来,搞得我就很崩溃。
如果黎梵一直在我面前我会烦他,但要是像现在这样好久不见我又很想他。
就…挺别扭的。
我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还是决定把他接回来吧。
毕竟是当初我自己挑的…掏心掏肺交流一下还能用。
第二天的下午,我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就跑到了黎梵之前带我来的烂尾楼。
原本我是不想来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但现在我的灵力被鹿鸣封了,这么多天只恢复了一点点,只能借助外界的阴气才能打开第四界的大门。
之前鹿呦倒是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也试过,后来我发现这破钥匙竟然是一次性的…
我看着面前的烂尾楼,要是说阴气最强的地方还得是楼内,但我现在一没有灵力傍身,二没有大腿可以抱,进去了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是在外面凑合凑合算了。
我踩着满是石渣的沙地,走了几步发现这里竟然有一条废弃的铁轨。
很难想象这个地方曾经竟然想要建铁轨通火车,我没有在意,但当我想要抬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一样。
我:???
什么情况?
我低头去看,发现这条铁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血红,而且原本坚硬的路面竟然有种沼泽的质感。
最要命的是,天空在此刻竟然阴暗了下来,一大片乌云把太阳遮的死死的,接着昏暗的光线,我看见有几只漆黑的小手从铁轨之下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小腿。
我张嘴就骂了一句脏话,以前只听说过水鬼抓替身,怎么现在路鬼也跟着学抓替身?
这么不学好?
这黑色的手越来越多,越抓越紧,仿佛要把我腿上的肉给撕下来。
与此同时,我竟然远处传来听见了一声火车的鸣笛声,很快,我看见一辆老式绿皮火车拖着长长的白烟轰隆隆的朝着我这边狂奔过来。
我的眼睛瞪得浑源,这是条废弃的铁轨,谁家火车往这上面跑啊?!
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