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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对歌(第1页)

第9章:对歌

向小妹的话没说完,一个家将走了进来,在舍把老爷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舍把老爷无奈地说:“叫他进来吧!我也想见见这个覃万雄,看他是个什么样子,用什么迷魂药,把我的掌上明珠迷成个傻姑娘的。”家将出去不久,不一会儿,一个少年抱着一头水牛走了进来。他中等身材,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和不羁。舍把老爷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自惊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着不凡的气质。

“你就是那个覃万雄?”舍把老爷问道。

“正是在下。”覃万雄微笑着答道。

“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我的女儿?”舍把老爷语气严厉。

“舅父,我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我和小妹是真心相爱的。”覃万雄真诚地说道。

舍把老爷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覃万雄就抱着水牛跪在地上,双手平举着水牛说:“小婿什么条件都接受,覃万雄特来下聘求亲,盼望二老将小妹许配给我,这头小水牛是聘礼,望舅舅笑纳。”覃万雄抱着一头水牛进来,舍把老爷就已经惊呆了,现在又见他双手平举水牛,更加震惊。在心中说,他不是天人,谁是天人?他本能地站起身,准备伸手去接,一想到自己压根就抱不起这头水牛,就搓着双手说:“你这孩子,这不是为难我吗。”覃万雄说:“只要舅舅答应婚事,我就把这头水牛抱到您家的牛圈里去。”“好吧!你先把水牛放到我家的牛圈里去,再回来让我考考你的学问,考学问过关了,再听我提将小妹许配给你的条件。”覃万雄高兴得“得”的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跑。覃万雄跑到牛圈,轻轻地放下水牛。他拍了拍手,然后飞快地跑回客厅。

“舅舅,我已经把水牛放好了。”覃万雄兴奋地说。

舍把老爷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好,现在我来考考你的学问。你可知道《诗经》中的‘关雎’一篇?”

覃万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当然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一表达男子对女子爱慕之情的诗。”

舍把老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那你可知其中深意?”

覃万雄思考片刻,说道:“这诗描绘了男女之间真挚的爱情,以及男子追求心仪女子的执着和坚定。就像我对向小妹一样,我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舍把老爷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诗词,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不过,还要考你唱歌,唱歌过了,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做到,才能与我的小女儿成婚。”覃万雄毫不犹豫地回答:“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唱歌也能过关。”舍把老爷微笑着说:“好,那你就等着吧。”

覃万雄心情愉悦地等着舍把老爷考唱歌,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实现娶向小妹的承诺。

舍把老爷的家庭是鱼山的书香世家。土司统治的大山里,所谓书香世家不是说要出状元进士,要能著书立说,而是世代识文断字,会唱各类歌曲,会创作各类歌词的人家。

大巴山,武陵山连成一体,组成了一个硕大的山的世界,在这个山的世界里,生活着巴人的后裔——土家族人。这群人面对大山乐观地生活着,死了认为是进了天堂,他们用凄婉的歌声诉说着死者一生的悲苦或欢乐,表达着生者的哀愁。用粗犷的舞蹈欢送亡故者。面对陡峻的山路,他们挑着担子,一步一声吼着挑夫号子往上走,面对沉重的石头,他们抬在肩上,一步一声地喊着石工号子往前行。他们在田间劳动唱田歌,在山上砍柴唱山歌,在女儿会上唱情歌。庆贺丰收,庆贺喜事时唱小调。他们会说话就会唱歌,他们会走路就会跳舞。所以,他们认为会识文断字,会作诗作词的人就是文人,这样的家庭就是书香之家。

舍把老爷家是鱼山最有名望的人家,是船山和鱼山的文人名流聚集的地方。这天,就有几个名流在舍把老爷家填词对歌。舍把老爷想羞辱覃万雄是个土民、是个放牛娃,就请出了这几个名流和他对歌。覃万雄把牛放到牛圈里后,高兴地回到中堂。舍把老爷说:“你先和我对哥,过了我这一关后,再与这几位先生对歌,对得过这几位先生,我再提把小妹嫁给你的条件,你如果对不过这几位先生,你的牛就白送给我了。”覃万雄说:“舅舅请便!”舍把老爷微微颔,唤人取来一把二胡。他轻抚琴弦,奏起一段悠扬的旋律,接着开口唱道:“高山高岭逗风凉,背起背篓赶场忙……”覃万雄专注地聆听着,舍把老爷的歌声宛若天籁,回荡在房间之中。

待舍把老爷唱罢,覃万雄深吸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树叶往嘴唇边一按,一曲悠扬的过门在房中响起,随后,双唇微张,以清亮的嗓音唱起:“太阳出来照白岩,白岩上头桂花开……”他的歌声充满情感,仿佛在诉说着对小妹的深深爱意。舍把老爷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覃万雄的歌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覃万雄歌唱结束,舍把老爷拍了拍覃万雄的肩膀,说:“好小子,你的唱歌技艺果然不凡。不过,还有最后一关。“

覃万雄看了看坐在正堂上的几位绅士,这几个人是经常在九溪十八峒开歌场的歌油仔,平常应付歌场还行,但比才艺,他们与才与艺都搭不上边。覃万雄一点不谦虚地说:“不是我讲天话,您就是把船山所有的名流都请来,我也对得过。”覃万雄自信地走到众人面前,一位老先生率先出题,唱道:“什么圆圆在半天?什么圆圆在河边?”覃万雄立刻回应,唱道:“月亮圆圆在半天,石头圆圆在河边。”众人纷纷点头称赞,紧接着另一位先生又唱道:“什么上山点点头?什么下山滑溜溜?”覃万雄稍作思考,唱道:“山羊上山点点头,菜籽下坡滑溜溜。”几位先生接连提问,覃万雄都对答如流。

向小妹看着覃万雄,眼中闪烁着钦佩和欣赏的光芒。她知道,覃万雄不仅仅是在应对问题,更是在展示他的智慧和才华。她不禁为他感到骄傲,同时也对他的表现心生爱意。都应对自如,他的歌声清澈动听,歌词巧妙风趣,引得在场的人阵阵喝彩。

刘大光在四个人中,算实力强的人,是船山周边九溪十八峒有名的山歌手,只要有他在场,气氛总是特别的活跃。他中等身材,略微有些胖,脸上总是挂着傲慢的神色,仿佛阳光都藏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不大,但特别有神,每当他唱起山歌,那双眼睛就像闪烁的星星,照亮了整个歌场。刘大光的外貌并不出众,但他的声音却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嗓音浑厚而富有感染力,仿佛是从大山里涌出的清泉,纯净而有力。他的歌声总能穿越层层叠叠的山峦,回荡在巴人河谷之间,让人心旷神怡。

除了嗓音出众,刘大光更是一个善于用语言传情达意的人。他常常说:“山歌不只是唱给人听的,更是唱给大山听的,是大山和人的对话。”他的话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他对山歌的深厚感情和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刘大光轻咳一声,开始唱道:“天上有个赵匡胤,钱山有个刘大光。”

覃万雄听到这里,心想这可难不倒他,他立刻接道:“朝中有个包丞相,阴间有个阎罗王。”

刘大光微微一惊,没想到覃万雄这么快就接上了,他又唱道:“什么生来头戴冠?什么生来肚皮干?”覃万雄不假思索地回道:“公鸡生来头戴冠,虾儿生来肚皮干。”终于,刘大光唱出了最后一句:“什么有脚无手?什么有嘴无舌?”覃万雄想了想,笑着唱道:“板凳有脚无手,茶壶有嘴无舌。”他的歌声刚落,屋内屏风里就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向小妹及几个嫂嫂都在屏风内听对歌,向小妹见覃万雄对答如流,一时高兴,在屏风内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她透过纱帘看着覃万雄,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覃万雄说:我不是吹牛,就是眼前这几位先生,还真唱不过我。几位先生一听,气得了不得,不等舍把老爷话,刘大光就说:“好!小娃儿先前提到说天话,我这就以天话起头,你说可以吗?”覃万雄说:“你只管起头,我和不上你们的调,对不上你们的词,就算我输。”

刘大光哼了一声:“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你听好啦!”说完就唱了起来:

说天话,讲天话,

天上梭罗几百桠?

几百桠枝锯得板?

几百桠枝雕得花?

刘大光的歌声一落,覃万雄就接上韵脚唱道:

说天话,讲天话,

天上梭罗九百桠。

一百桠枝锯得板,

八百桠枝雕得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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