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思量了片刻,点头道:“该是这个道理。”喝了口茶,面色缓了缓,问道:“近来苏老夫人可尚康健?”
“劳太君记挂,祖母近日倒是康健了些。”苏闯答道。
太君笑道:“如此甚好。”又问,“许是想开了些罢。”
苏闯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许是罢,毕竟小妹离家都已近两年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兴许已经不在我大穆朝了也说不定。”
太君点了点头,“苏丫头素来聪慧,又懂变通,吉人自有天相,苏老夫人能够想开也甚宽慰。”
苏闯点头称是,“老夫人近来也惯爱看些老庄之道,觉着读着倒是比那法家、墨家受用,心也宽了些。”
太君笑叹道,“如此,甚好,甚好。”
马啸啸听得一头雾水,心里琢磨这太君每每都要问起那苏家姑娘,到底是何缘故。
又听苏闯问道:“太君,近日身体还可康健?”
太君答道:“冬日难免乏了些,但是并无大碍,进食也香。”
马啸啸又心念道,这太君对这苏闯倒也亲厚,神态眉眼间竟比对周宁麒还要亲上几分。
更觉惊奇。
太君随后又问了些织造局进贡布料一事,苏闯一一答了,便告辞回自己所居的客房小院了。
太君随即也道乏了,便也回了内堂。
马啸啸趁机问素喜道:“这苏家和太君素来亲厚么?”
素喜听了,笑答道:“啸啸原是不知,太君本也是姓苏的,本家是齐州府苏家,江南苏家也是表亲哩。”
马啸啸叹道,“原来如此。”又问,“那苏家姑娘是何人,为何太君每每都要问起?”
素喜脸上却是一沉,“苏家姑娘是苏家大小姐,正是来人苏闯的嫡亲小妹,两年前莫名离家,便再也找不到了。”
马啸啸更觉蹊跷,堂堂大户家小姐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却转念又一想,一来这苏家与她何干,二来这苏家大小姐说不定和人为情私奔,找不到也好,于是便没再就此多问。
午后不久,马啸啸见左右无事,欲拉素喜再去小厨房学做杏花饼,半途却遇上了又是一身湖绿衣裳的绿意姑娘。
绿意笑意盈盈,问道:“马姑娘这么急火火地拉着素喜姐姐,是要去做什么?”
马啸啸扬头答道:“拜师学艺。”
素喜在一旁被她拉着,无奈地晃了晃头。
绿意扑哧一笑,又问:“拜什么师,学什么艺?”
马啸啸本觉得自家心事,难以出口,但想如何瞒得住绿意,她若不说素喜也会说,索性答道:“跟着素喜学做杏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