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坐在他身旁,仍舊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安靜的看著他想了想問:「今天…可以出門嗎?你想去哪兒玩,或者這兒有沒有什麼休閒室之類的地方?」
「我陪你一起。」嘉措說。
顧今天看著嘉措,沒有說話。
昨天他確實很想去玩,覺得自己只是輕微腦震盪不算什麼大事兒,仍舊可以帶著他們一起上山下海。
雖然不能做一些劇烈的運動,但他們可以去安靜的地方,逛逛博物館或是逛逛水族館,別的不說,玩的地方顧今停知道的最多。
但顧今停現在一點興致都沒有,甚至他能坐在這兒就已經很努力了。
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讓顧經停坐臥不安。
好像徐玄應和沈思元立刻就從他的好兄弟好師兄變成了要掏他心挖他肝的惡魔一樣。
顧今停只想離開,不願意跟自己的壓力源呆在一塊兒。但是這裡才是他的主場,他沒有理由拋下其他人離開這兒,只好壓抑著自己坐在沙發上。
偏偏徐玄應和沈思元很快吃完飯也坐了過來,一個個看起來都在努力找話題想要說話。
顧今停虛虛看著對面發呆,正想著該拿什麼理由來填塞,就聽見有人在門口敲了兩聲之後,推門進來。
護士端著一個小托盤裡面放著一些醫療用具,放到了床頭柜上。
顧今停順理成章地擺脫了問題,做到床邊伸出手,讓護士給他量血壓。
這個護士看起來和藹可親,看顧今停的眼神也充滿慈愛,好像知道他是為什麼進院的。
對了一下他的名字和基本情況之後,護士囑咐他這幾天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最好靜養。
顧今停老老實實地答應了,想了想又問護士:「那我能去樓下公園逛逛嗎?」
「怎麼想去公園逛,熱不熱呀?」護士笑眯眯道:「隔壁有影音室、樂高室什麼的,你們要是閒著無聊可以去看看。」
「我們這兒的小孩都喜歡。」護士說。
顧今停在護士走出門之後立刻也跟著起身,簡單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就往外走,他倒不是對影音室或樂高室有什麼興,只是想要擺脫現在這個尷尬的環境。
影音室和樂高室都在走廊的尾巴,顧今停在門口看了看,最終進了樂高的門。
樂高室里擺滿了一張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形形色色的樂高積木。房間裡坐著兩三個小孩各占據了一張桌子拼樂高。
顧今停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發現他們拼的樂高各有特色,但都很精妙,乾脆也占據了一張桌子,在桌面上劃出了一大塊範圍開始建造起自己的樂高莊園。
過了幾分鐘,嘉措也跟著過來,見顧今停在認真的玩樂高,也在他身邊坐下找了張桌子一塊拼。
徐玄應和沈思元倒是沒有跟過來,顧今停拿藍色積木鋪地的時候分心想到,他們倆應該在病房裡看出了顧今停和對方的異常,於是留在病房裡互通有無。
但顧今停也僅僅是分心想一下,很快就把他們拋到腦後,聚精會神地開始繼續組建他的樂高莊園。
這種事情很消磨時間,一旦認真玩起來立刻就沒有時間概念。況且顧今停只有一隻手可以自如的活動,可以說是難度翻倍。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個人影在他面前坐下。
顧今停愣了一下,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個味道太過熟悉,顧今停抬起頭看著對面明艷的女性,露出一個輕鬆的笑輕輕喊她:「姐姐。」
顧今麟只是微微頷,因為顧及著樂高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專心致志建築自己的世界,所以不好高聲聊天,也跟著小聲道:「繼續吧,我看跟你玩。」
顧今停點點頭,他的樂高莊園已經有了雛形,正在朝著自己腦子裡的設計圖繼續努力為自己的莊園添磚加瓦。
顧今停搭積木不如那三個小孩精巧,但是他搭出了一整個莊園,從房屋到樹木,甚至城牆外還有護城河。
過了一會兒顧今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消失了,等顧今停抬起頭時,只剩下淡淡的香味還留在原位。
顧今麟聽到顧今停受傷的消息,順從顧今停的安排一早就來看自己的弟弟,沒想到顧今停不在病房裡。
比起顧今酣,顧今麟對自己弟弟的風流韻事多有耳聞,似有若無的聽到裡面兩個人的對話後,僅在病房門口看一眼,顧今麟就知道他們分別是誰。
顧今麟不在意他們是誰,只是敲了敲門發出點聲響引起屋裡兩人的注意後直白的下了驅逐令。
顧今麟心細如髮,瞧上兩眼就知道現在的情景是怎麼回事兒。
雷厲風行的宣布:「今停不想見的人沒有留下來的意義。」後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滾蛋。
顧今麟和顧今停也只有五分像,或者說她和顧今酣更像一些,如出一轍的鋒利。顧今酣的鋒利上還掩著一層肆意風流的虛假面紗,顧今麟的鋒利則融合了高貴凜然和風情萬種。
明目張胆的危險和美麗。
徐玄應老老實實跟在沈思元背後往外走,沒走兩步又回過頭看著顧今麟,低頭喊她:「麟姐。」
徐玄應和顧今停一塊兒長大這十幾年裡,見過顧今麟的次數數不勝數,顧今麟也無數次從顧今停口中聽到徐玄應的名字。
「我去和今停說一聲。」徐玄應在顧今麟面前垂下頭:「我不和今停說一聲就走的話今停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