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洛川侯世子好胆识!”阿弥狂放一笑。
程就山对东方晗拜呈:“还望陛下应允。”
东方晗凝望着程就山,安放在广袖之中的手渐渐攥紧:“既然世子有意,朕允了。”
程就山走到上官卿卿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长剑,幽声道:“下次仔细点。”
上官卿卿怔愣住,心中暗自喃喃:好傲慢。
程就山持剑,与阿弥殿中而立。
“承让了!”阿弥挥刀而来,程就山唇中露出一丝讥诮与不屑。
他转身挥剑,倏然之间出现在阿弥身后,趁其不备,剑尖直戳阿弥宽厚的背心,听得噗嗤一声——
席间众人唏嘘四起……
“洛川侯世子!你!”伊可莫惊呼呵斥。
只见阿弥僵硬静止在原地,目眦尽裂,举臂抬起弯刀的手悬停在半空……
猩红的血从阿弥的背后汩汩渗出,随着程就山收剑,一股鲜血从阿弥口中喷涌而出……粗犷宽大的身躯霎时一震,沉声向前倒去,扑通一声,激起殿中细密灰尘。
程就山冷哼一声,悠然走近两步,在阿弥奄奄一息的身躯上,擦拭干净剑上之血。
“三皇子,你们北羌的勇士也不怎么样。”
程就山勾唇邪笑,对伊可莫说道。
“程就山!你胆敢在殿上公然杀人!”伊可莫怒言,转身又跪身对东方晗道:“今日我北羌勇士为宴会助兴,谁知却惨遭杀害,还望陛下圣断,还阿弥一个公道。”
东方晗微勾红唇:“方才
是阿弥先提出比武切磋,既然是勇士过招,那就是生死不论,三皇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伊可莫跪在地上的双膝有千金之重,被东方晗一怼,无言以对,愤恨得咬紧后槽牙咯咯作响。
东方晗视线停留在程就山身上:“既然胜负已分,我大晋武学更胜一筹,洛川侯世子为国扬威,当赏。”
北羌的小插曲在阿弥的中剑身亡后结束。
弦乐奏响,歌舞殿中,宴会继续。
几盏纯冽御酒过后,东方晗不胜酒力,先行离席,叮嘱东来与南音不要跟上,独自一人去到御花园中吹吹寒风醒酒。
不一会儿,东方晗便感觉身后有脚步传来,一人站定在她身后。
东方晗背对着那人,缓缓启唇:“朕知道,你会跟来。”
“陛下一向是那么自信。”男子声音幽沉,却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程……就……山……”东方晗思忖打量着这个名字。
身后之人应道:“臣在。”
东方晗吐纳一口方才吸入肺腑的寒凉之气,转身望向他,目光凝视在他身上:“程就山?”
男人颔首:“臣在。”
“呵——”
东方晗冷呵一声:“陆辞川,你什么时候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
男人苦涩一笑,耸了耸肩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出了我,我还想再多逗你几日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还是那个陆辞川……
“你就算化成灰,我大抵也能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