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各国使团陆续进入长安城,参拜大晋天子,纷繁事物众多,一切忙碌。
昭贤殿中,东方晗召上官卿卿前来议事。
她将一封奏疏递与上官卿卿:“所奏之事,你以为如何?”
上官卿卿扫视一番,笑容僵住,英眉不禁蹙紧:“陛下不会应这帮老臣之见吧。”
“这其中,也有你的父亲。”
上官卿卿忿忿将双拳攥紧:“他恨不得将我尽快嫁出去!”
东方晗打趣一笑:“上官姐姐不想嫁人?”
“怕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整天与刀剑血海为伍的女人。”上官卿卿叹然,“再者,洛川侯新收了义子,立为洛川世子,为何要我嫁过去?”
“老臣们想要朕巩固西南之地军权。”东方晗撇嘴说道。
上官卿卿冷嗤道:“要嫁他们自己让女儿嫁过去!凭什么都来算计我?是啊,若是镇国将军府与洛川侯府结姻,则是与加强了西南之境的兵防,同时也使手握重兵的洛川侯不会有不臣之心。但是,我上官卿卿活生生的一个人,凭什么听从这些老家伙的摆布。”
东方晗定定望向她:“若是你不愿,朕会替你驳了这封奏疏。”
上官卿卿心头一喜,抬步越过阶梯,走到东方晗的座椅前,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这世上,晗儿一定同我站在一边。”
“那是自然!”东方晗笑盈盈望向她,“谁让你是朕的上官姐姐呢!”
“不过,洛川侯新
收养的义子程就山究竟是什么来头?听说三月前来到洛川军中,屡建军功,上月更是只带了十人冲上深山匪窝,将百余名匪寇一锅端……啧啧啧……听上去,是个狠角色。”
东方晗抿唇思忖:“不知晓。但是朕已传召,让洛川侯带着新世子新春之际回皇宫受封,届时就可以见到了。”
……
洛川侯回京之日,东方晗亲自在城外迎接他。
“臣,洛川侯程恺之,参见陛下。”
程恺之带领一众随从跪拜圣上。
东方晗赶忙上前,将程恺之扶身起来,目光扫过他的周身,心中些许怅然。
半年未见,父亲的两鬓多么些许银白之发。
她压低声音,没有让旁人听见,唤了一声:“父亲……”
程恺之身形颓然一颤,抬眼望向东方晗,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朦胧。
“陛下近来可安好?”
东方晗鼻头一酸,重重点头:“一切都好。”
她朝着程恺之身后望去,眼神逡巡打量着,将声音抬高问道:“听闻侯爷新纳义子,今日怎么不曾见到?”
程恺之摆摆手:“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迎礼之事,先进城去了,还望陛下见谅。”
“朕也是好奇,听闻洛川侯府世子出众非常,还想着今日可以一见。”
“等到新春之际,本侯定把程就山混小子押至宫宴,让陛下瞧瞧。”
……
从长安城门回宫之时,天色已然暗沉,马车经过楚王府。
“东来——”
东方晗唤住赶架马车
之人:“楚王府门口听一下。”
东来一怔,勒住马头:“主子……您……”
“闲来无事,进去瞧瞧。”东方晗探身出来,“你在外侯着。”
“主子,府邸闲置,怕是……”东来想要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