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忪国公府联合荣山伯府以及死了儿媳的西城伯府三家皇亲国戚,状告二皇子与贼匪勾结,绑架世家宗妇,妄害无辜之人性命等事被揭的惩罚而已。
这样的处罚,各处皆不满意,可又能如何呢?
圣人年迈,且自来行事宽和,替二儿子安抚好忪国公等几家宗亲,又有静贵妃主动求情,用巨额银钱赔偿西城伯三夫人的性命,再加上二皇子兵权等差事被派给了四处不沾的四皇子裴骁,才得以从轻落。
与贼匪和绑架有关的事情,也一概压下不许提。
所以,这件事自然不是满城风雨。
薛扶泠当然也得了好处。
她一个勉强算四品官的妻室,竟被从白身越级封了正三品淑人的诰命。
就在朝众为这件从无绝有的晋封纷纷上奏折劝谏的时候,湖阳郡主又宣布,要认了薛扶泠为义女。
而这义女并不是嘴上说的,而是上折子递帖子,大摆宴席,当众正式认了亲的。
更奇的是,连圣人的亲姑母,临安大长公主也同意。
还在京中贵妇之中,万般夸赞齐家的二少奶奶薛氏是如何救了她的孙媳和重长孙的。
其余人就算再反对,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毕竟,这天下是圣人的天下。
得了诰命是小事,搭上忪国公府和荣山伯府才是大事。
外面的荣辱如何,只看齐家和薛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烂就能瞧见。
对这泼天的富贵和尊荣,薛扶泠却万般低调。
除了去荣山伯府认了亲和去忪国公府赴了他家重长孙的满月宴出了两回门之外,便不再接帖子出府等等。
有人说她恃宠生娇上不得台面,也有人说她小户之女被这尊荣砸破了胆子等等。
她一概不放在心上。
“那样凶险的事情,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哪还能再说回头呢?”
“外面人说什么,横竖我有腿伤出不了府,也听不到。”
“京中日日都有新鲜的事儿,等过些日子有了其他的,她们也就不议论了。”
“若是总在意别人说什么,忘了怎么走自己的路,那才是真的傻了。”
薛扶泠笑着安慰听了一肚子闲话的丹薇,示意她替自己换药。
“二两黄汤又堵不住黄河决堤之水,管那么多做什么?姑娘看得开,这才是好的。”
宋嬷嬷一脸欣慰的帮着薛扶泠安慰丹薇几句。
薛扶泠也笑着冲她点点头。
面上这么说,可腿上的伤疤,也叫她感慨万千。
这义女和诰命的身份,若要用命来换,她情愿不要。
天晓得,她回府之后,一直打听不到昌平县主高至欢和那个孩子的生死,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哪怕湖阳郡主当初再三说不会怪她,谁又能肯定别人真的会一点都不计较呢?
直到忪国公给重长孙办满月宴的帖子交到她手上,才放下了心。
对于老太太等人来说,薛扶泠再如何尊荣,不还是他们齐家的孙媳妇么?
虽然比她嫂子柴氏的诰命还高一级,但总归高不过她婆母和重婆母去,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不敢对外人道的是,原本押宝的二皇子和静贵妃此次失了利,叫他们心慌不已,不敢言说。
对比薛扶泠的奖赏,四皇子裴骁那才算是真的得利。
暂时接了二皇子的兵权不说,又重新入了京中那些大臣的眼。
他面上又会装样子,凡事只说自己年轻,将自家三哥裴铎夸得天花乱坠,活像一个唯命是从的拥趸。
只差明着告知圣人和朝臣,他无意皇储,只愿做个闲散王爷。
将所有人算计进自己的野心里,还叫人找不到说法,可见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