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匪扯下门帘,看着里面的主仆三个,放肆的大笑。
“啧啧啧,这小脸,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他脸上一条横向刀疤,淫笑起来,像是整个脸被割裂开似的,恐怖如斯,连薛扶泠也被吓得冷汗直流。
“麻老五,快将那几个娘们带过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剩下的贼匪制服了郑平几个,便催促着这个叫麻老五的贼匪。
如此也幸好阻止了他伸向薛扶泠那不安分的手。
“来了,催什么?”
好事被打搅,麻老五没好气的回应一声,遂将薛扶泠三个赶下车。
“这几个娘们细皮嫩肉的,加上之前的几个,兄弟们艳福不浅啊。”
麻老五与同伙调笑一声,说着搜刮的东西。
紫竹和丹薇两个听他说“之前的几个”,想来定是这些贼匪也兵分好几路,追上了珞五奶奶她们,不免灰心不已,只觉逃生无望。
“三哥,不若叫兄弟们先享受享受?为追这娘们,咱们可是白跑了好多路呢,怎么着也得先甜甜弟兄们的嘴啊。您看呢?”
见薛扶泠实在貌美,麻老五吞咽着口水谄媚的向另一个头儿提议道。
“安分点。”
那叫三哥的人眉头紧皱,身上却不是麻老五这样流里流气的样子,反而像是训练有素的。
“咱们只为财,少用你那猪脑子想问题。这些人户都是富贵人家,能叫当家的赚好一笔银子。”
“你们两个闭嘴,再多嘴先拔了舌头,拿去喂狗。”
两人争吵之际,另一个蒙着脸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听见他们真的为财,薛扶泠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又见那蒙着面的,右手小拇指断了一截,脚也有些跛,默默记下这些。
包括马夫在内,死了三个,郑平几个或多或少受了伤。
加上薛扶泠这个主子,余下共八个人,都被绑着手脚,跟在马车后面。
她这时候才看清那些人骑的马匹不尽相同。
多数像是从车驾上卸下来的,只有一匹不甚出色的,钉着的马掌,与其他不同,像是军中之物,也正是刚才遮着面容的男子所骑。
得益于齐家是武将,薛扶泠些许认得这军马与寻常马匹钉掌的区别。
“臭娘们,磨叽什么?赶紧走。”
姚三妮本就在病中,遭了这难,又惊又吓,行步更是艰难,被抽了两鞭子,直接倒地不起了。
“你,去将她扶着走。”
那叫三哥的人从一堆哭哭啼啼的丫鬟婆子中现薛扶泠还算能用,便指着她不耐烦的吩咐道。
他们也有人受伤,自然占着薛扶泠的马车,哪能叫这些俘虏跟着享受呢?
无法,薛扶泠只好将原本搀着的丹薇交给紫竹。
怀里的人极轻,又像是支撑不住,瘫倒在薛扶泠怀里。
薛扶泠正想好生将她扶好,不想姚三妮趁着那些人大笑胡侃不注意,从嘴里吐出一个有棱角的石头,借着她低薛扶泠高的优势,磨着薛扶泠手腕上的藤蔓。
“等到前面那个陡坡处,咱俩直接跳下去。”
装昏的姚三妮搂住反应过来的薛扶泠腰侧,突然用极低的声音说一句。
她从兴州府不远千里逃难至此,一路也经过不少颠簸,加上对这里的地形得益于当乞丐时候的了解,胆子也奇大。
“相信我。”
薛扶泠心中惊讶面上不显,立即明白这是搏命的办法。
这些人虽然图财,丫鬟婆子们倒还罢了,横竖有命活着。
但她是世家宗妇,若是在贼窝待一夜等着人来赎,就算不生什么,名声也就毁了。
事关名节,到时候,不想死也得死。
所以,她一刻也不敢纠结,悄摸掏出藏着的短簪,跟着一块磨。
说起绑人用藤蔓,可能是那些贼匪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们的轻视吧。
不吓破胆就不错了,还能想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