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有些得意起来,无论怎么样,人到底还是他的。
他俯下身去,难得对她言语温柔:“阿妫。”
除了父皇,很久没人这样叫她,让她下意识就应了声。
他心情大好,继续说道:“我立你做皇后好不好?”
他甚至没有自称为“朕”。
他觉得,这应当算是求亲了吧?
当初迎她入宫时没有礼数,的确是他的错,如今他还有补偿的机会,他可以给她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圆满她所有的缺憾。
像她那样的身份,原本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不是么?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未免也太委屈了她。
只消一句话,司妫立刻就清醒了,看他的眼神却毫不掩饰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以为她没有听懂,还要给她耐心解释:“所谓皇后,是要给我生儿育女,百年后同我合葬之人,你不想吗?”
司妫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不是欣喜,而是充满了讽刺和快意。
“不想。”
他竟然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为什么会被拒绝?明明无论他如何折腾,她都会予取予求。
她接下来问的一个问题,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连淮,你不会
爱上我了吧?”
“真是可笑,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做敌国的皇后,腹中更不会留你半点血脉。你听懂了吗?”
他花了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突然暴起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我怎么可能爱你!你不过是我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罢了!”
司妫被他掐得透不过气,却依然倔强地不肯求饶,脸颊都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
他最终还是没忍心,松开了手。
司妫落了下来,哑着嗓子讽刺他:“这样最好。”
她连咳嗽都不敢大声,是怕外面那人听到么?
这种时候他应该拂衣离去,但想想外面的人,他便觉得只要踏出这殿门,他就是无声地认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连淮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输给另外一个人。
于是他再度将她压在身下,这一次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
司妫拒绝的话语,连淮当作耳旁风一般,根本不放在心上。
封后的大典依照进度每日准备着,凤袍和凤冠都是依据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看起来极为用心。
司妫一天比一天不安,被绑在连淮身边,做他独一无二的皇后,这比前来和亲更让她感到屈辱。
不过那一夜以后,连淮倒是满足了她的要求,不再让纪昭每天过来。
或许他的存在对于三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但到了此时此刻,司妫突然很想见见他,以及问出那一句,之前从来没有敢问过的话。
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
纪昭是突然
出现在寝殿内的,没有任何预兆。
司妫被吓了一跳,险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眼前的纪昭,是基于自己的想象而生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