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啪”得一声,神算子瞬间现了原形,捂着被袭击的屁股嗷嗷叫。
汤言言收回脚,额角青筋直蹦,“
我看你就挺狗的,装什么高人,好好说人话不行吗!”
王大明委屈巴巴,“你就让我稍微装那么一下不行?”
汤言言双手交叉:“达咩!”
王大明十分少女的哼了一声,“狗崽子!下手真黑!”
汤言言一挑眉,“嗯?”
王大明瞬间正经起来:“咳,简单来说呢,就是我觉得吧,能造出这么个逼真又现实的幻境,还能造出这么逼真的我的话,对施术人的灵力消耗铁定是很高的,你们两个先暂且躲在我这里应该不会被它发现,只要继续这么和它耗下去,等对面撑不住了,就相当于不战而胜!”
言言:“那第二个呢?”
“至于这第二个办法嘛,那就是前一个方法行不通之后……”
“我们就只能和他硬刚了!”王大明摊手,也是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汤言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承影:“你觉得怎么样?”
承影垂眸沉思了片刻,最后道:“可以一试。”
但他也在思量,依附于地下灵脉而生的矿脉精灵,真的会有灵力耗尽的时候吗?
。。。
很快,到了夜晚,新月如钩。
老混子早早占据了自己的窝,抱着一众空酒瓶,闻着残余的酒味甜甜入梦了,打起了错落有致的鼾声。
而池吟则用那身防护服的碎片铺了个蒲团出来,盘坐在上面打坐,也不知道他都没得灵力了打坐有什么用,反正看着是挺安详,一点也没被身边的“发动机”所
影响。
独留汤言言独自缩在凳子上,身上披了件外衣,看着偶尔被风吹起的帐篷门发呆。
没过一会,汤言言就堵住了耳朵。
痛苦面具。jpg
真的是,太他妈响了!
惹得她毫无睡意。
汤言言干脆起身,拎着凳子离开了帐篷。
然而老混子的这保护罩规模不大,只有方圆五里,就算出来了,也只能坐在帐篷后头,指望着不远处潺潺的流水声与四周的蝉鸣声能盖过里头的“发动机”。
不久,一阵微风适时吹过,汤言言裹了裹身上外衣,里头的老混子似乎也是睡冷了,翻了个身,呼噜声渐小。
汤言言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却没着急回去,她摆弄了下手指一算,加上学医的五年,她已经二十一年没有回过这里了。
再次见到这熟悉的景象,汤言言以为她就算不怅然若失,也会有一点烦闷,但事实上,经历了医院那一遭之后,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脑海里翻涌过许许多多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记忆。
就比如七八岁的时候,福利院里的小朋友正在一起堆积木,她便天天来找人见人烦的老混子,听那时候还没有白头发的他将讲些武侠的故事,后来就升级成了仙侠,再后来就变成老混子经常不在,她独自待在满是酒气的帐篷里读完了八百万字的《剑指天下》。
还有小时候福利院快要入冬了斗没有暖气,只有床下的电褥子能救个命,同床的玲
子体弱发烧了,半夜想喝水,叫汤言言给她烧一点,
福利院条件艰苦,还用的是大锅起灶,给她烧水的话就意味着汤言言要守在那里大半夜。所以汤言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还记得那晚上玲子眼泪汪汪的说她冷血。
汤言言现在发现,她说的不错,她就是冷血,要不然怎么会沉迷小说试图逃避现实,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读书的时候一连五年不回来看看,以至于最后真的回不去了。
院长对她的喜欢,也终究是错付了。
“或许就是因为我冷血又不合群,所以什么天道,什么规则才选中了我,让我换个世界生活吧。”
汤言言说着轻微一抬眸,而后双目向后瞄了一眼,一愣。
幸亏刚刚没说什么太露骨的话。
想罢,汤言言便从项链里取出了汤知语给她的那套茶具,放到地上斟满一杯后,又斟了一杯,而后双手拿起,转身,对着悄然而至的男人微微一笑,“来一杯吗?很甜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