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住已转身离去的侍女。
“回驸马爷,婢女叫彩晴。”
沈玉微微点头。
彩晴见沈玉没了声音,欠着身子,缓缓退下。
公主府的侍女倒是规矩。
盛着热水的金盆热气腾腾,看上去就烫手的紧,那叫彩晴的也是个有本事的。
云丝锦绸制成的帕子,浸透了热水,蒸蒸热气叫人望而生畏。
可沈玉就像看不见一般,只手伸进水里,指骨骨节分明,葱葱玉手,如天上明月。
她素来喜热,对热的耐受度也远超旁人,即便是凡人身骨,三伏酷夏也难已叫她变色。
洁白的手,被蒸的红粉,感受着帕子上滚烫的温度,还带着她特意留些的水迹,沈玉愉悦的舒展了眉目。
随即转向宋时微。
刚接触到滚烫的温度,宋时微不适的皱了皱眉,面色显露出微微的挣扎,沈玉只能稍加些力,制住她本能往回缩的手,莹莹皓腕很快染上一层薄红。
太瘦了。
不敢太用力,怕折了宋时微这纤弱的皓腕。
宋时微眉眼逐渐舒缓,显然是适应了这样的温度。
隔着锦帕,沈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温热着宋时微冰凉的手。
晕黄的烛光朦胧,模糊了沈玉的侧脸,也融去了宋时微眉间的巍巍寒雪,为这对新人平添了洞房花烛夜该有的温馨。
呼——
两只手被她来来回回的擦拭了四五遍,近距离的接触,让沈玉不由自主的紧张,事实上,除了擦拭手腕,她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长夜漫漫,任重而道远。
不见了
沈玉直到深夜才在一旁的榻上安眠,骑了一天的马,接连的事件的冲刷,叫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更是心累。
伴随着阵阵药香,沈玉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睡的好的具体体现就是,直到第二天临近晌午她才堪堪转醒。
一早起来的沈玉不由一脸蒙圈,青天白日下,房间里的雍容华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是谁?
我在哪?
沈家何时对她这么好了!
舍得这么好的房子给她住
“驸马爷,你醒啦?”
恭候多时的侍女察觉到榻上的动静,适时的开口道,让混沌的大脑闪过一丝清明。
哦!
这里是驸马府啊!
沈玉终于想起就在昨日她迎娶白富美长公主。
长公主!
想起长公主,自然想起了昨夜,脑袋比思维更快。
下意识看向床榻!
将将好的落入一片墨色的汪洋!
一时间,沈玉像是忘记怎么呼吸。
床榻上的女子病容明显,唇色苍白,靠在床头,雪白的中衣更是衬的她像个瓷娃娃,只是她那双眼睛亮的出奇,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但很快,那苍白的脸上很快染上一层薄红。
双手不自觉的抓住衣襟微笼。
也许才呼吸间,也许已经过去了很久,沈玉登时回过神只觉得窘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