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气焰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趁着被打的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英军,他们起了刺刀冲锋。
英军自知难以逃脱,纷纷拿起了军用铲子和匕,冲向了来势汹汹的德军。
两股人群很快就交接在一起,黄色的军服和深蓝色的军服混合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楚谁。
18号将刺刀插入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胸口,又一个又一个的拔出,每一刀都极其精准,直插心脏,避开了所有肋骨和关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台无情的杀人机器,虽然这就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突然,有三名英军士兵从不同方向冲来,将他重重包围,想利用人数优势将其搏杀。
斩将,夺旗!
18号迅弯下身子,以刺刀划过了一名士兵的腿,在另一名士兵的斧头落下之前,就已经滑铲到了他的后面。
涮!
刺刀连着步枪,一同扎进了那个拿斧头的士兵的身体,他的嘴里含着鲜血,却怎么也不出声音,因为他的脖子此刻已经被18号死死抓住。
18号利用这名士兵的尸体,避开了第三个士兵的铲子攻击,钢铁的铲子敲在了自己的战友的头上,这让他心中顿时一惊。
这也让18号抓住了机会,他迅抛开尸体,握住士兵拿着铲子的手,上抬,不让他有攻击的机会,接着右手拿出一把鲁格po8手枪。
砰
那名士兵应声倒地,而那个被划开大腿的敌人,还想着凭借装死逃过一劫,18号没有犹豫,一枪了解了他的生命。
德军在他的带领下,气势高涨,势不可挡,如同摧枯拉朽般将这个英军的野战连消灭。
茂密的树林中,到处都是英军的尸体,刀和枪随意的挂落在任意的一个枝头上,他们的脸上满是泥泞,瞳孔张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战胜的德军正在搜刮战利品,以及扫荡战场,确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18号靠在一个石头上,副官瓦尔沙靠了过来,递给了他一把英军指挥刀。
“这是属于你的荣誉,长官。”
他看着瓦尔沙,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其实根本不会带兵。”
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带有灰色卷毛的副官并不感到意外,他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其实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的前一任营长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脾气暴躁,崇尚武力,果断而善于谋划,因此队伍里的很多人都受到他的影响,都心甘情愿的服从他”
“因此当他在战斗中牺牲,而您,一位如此年轻的军官接手时,确实引起了众愤。”
“我作为副营长,是不能带头违反命令的,况且我相信上级的决策,他不会派一个无能之辈来接管一个冲在最前线的部队,因此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协助您。”
“虽然从种种方面来看,您确实缺乏军事理论上的基础,但您今天的表现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只是想让您在士兵们面前树立一个与他们共进退的形象,但您强悍的杀敌本领已经将他们彻底折服了,您是一位强大的战士,是一名冲锋者,这正是战士们所期望的,真正的领袖。”
18号接过瓦尔沙递过来的英军指挥刀,小心的擦拭着它身上的血迹,然后把它还给了副官,“谁找到的就是谁的吧,他们出生入死,总该有些慰籍。”
瓦尔沙微笑着将刀收了回去。
“对了,这是我在军事理论上的一些笔记,您可以学习一下,毕竟战场上不是靠您一个人就能扭转战局的,合适的战术和计谋才是胜利的关键。”
18号手里拿着那本牛皮笔记,若有所思的看着副官越走越远的背影。
忽然,一枚黄色信号弹在空中爆炸,那是请求开炮的信号。
“1o7高地!”
所有人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屏息敛声的看着18号,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武器,去将当其冲的队友救回来。
瓦尔沙紧张的看着营长,他是十分关心他的部下的,但作为一名军人,要对整个大局扛重任的人,他是十分理智的,他十分害怕18号会一声令下就带着他们冲了过去,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撤退,隐蔽到树林躲避炮火袭击!”18号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一旦打出这枚信号弹,就意味着战局已经进入不可逆转的地步了,他能做的,只有尽量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带着愤怒和不甘,士兵们又重新进入了树林,消失在了浓密的树丛中。
炮火如期而至,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他们旁边响起,但不是瞄准他们的,炮弹如倾盆大雨般落在1o7高地上,三连的士兵不敢去看,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
步兵一连,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最终猛烈的炮火终于让驻扎在附近的卢克卢将军注意到了,在火力覆盖过后,他们迅派遣了部队赶往了战场,将所有英军消灭于此。
………
指挥帐篷内,所有人都脸色凝重,这是一场埋伏,是一个巨大的圈套,那根本不是一个炮团,而是法国第二集团军的主力,混搭了两个英国远征军的炮排,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要配合河对岸的部队,将形成两面包夹之势,使德军进退两难,只能做困兽之斗。
正在所有人都沉默之时,营帐突然被人推开。
“芬格尔?冯?弗林斯上尉。”那个人穿着一身制式军服,应该是某个高级军官的传令兵之类的。
“是。”18号站起身来,回答道,这是他在德军中伪造的身份。
“卢克卢将军的命令,你部将于明日凌晨五点配合二十师渡过马恩河,在侧翼负责辅助突击。”
“明白。”帐篷里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芬格尔上尉,我希望您的部队能为我们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为了帝国的荣耀。”这是传令兵离开帐篷前的最后一句话。
沉闷的死寂笼罩着整个营地,炊烟旁是无声的士兵,他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自己的枪,相顾无言。
他们是野战部队中的精锐,穿插战术的好手,每个人都是从生死的战火中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视战友为自己的生命,他们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大量的减员,也没有试过遭受如此重大的挫折和失败。
愤怒的氛围感染了每一个士兵,手中的枪将是他们复仇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