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儿向来比江明想得多,目光幽幽地落在叶小离蓬松的发髻上,她仔细想想上课前见到叶小离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唇畔有点……异样的红润。
想着她内心冷笑一声。
江明不知道,他正大胆地猜测,“哦!我知道了!”
他明白了!神神秘秘故作聪明地凑到宁瑶儿的耳畔,小小声,“小离的发情期快到了!”
宁瑶儿翻了翻白眼,江明没看见还在碎碎念念,“我想蓉蓉姐最近那么忙,我们应该帮小离好好筛选!首先身体要健康,其次长相要好,额脾气要温和的,年龄不能相差大多,最好是毛绒绒的妖精……”
江明掰着手指头列了一堆苛刻的条件,脑海中转了一圈同学的脸,最后双目一亮,拍手叫道:“白宴!欸,对了白宴这家伙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他?”
宁瑶儿翻上天的白眼差点气掉出来,一巴掌呼在左右张望的江明脸上,“眼神不好就不要去当扯红线的老头!当心遭天谴的!”
江明又被无情打了,他捂着自己英俊的脸蛋,不明白他哪里眼神不好了?他可狼的视力诶!而且白宴是白虎,年纪相当脾气温和还毛绒绒的,哪里不合适吗?
宁瑶儿真的被没眼色的江明气笑,“小离的事,我一直在……和蓉蓉姐商量着,你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把我列下的书单好好
背熟,不要乱插手,要不然我揍你!”
提到背书就头疼的江明背过脸装没听见,宁瑶儿毫不客气踹了踹他的小腿,打不过的江明只能忍辱负重点头,“今天要背哪一页?”
“还今天?你前天的都没有背下来!少装糊涂!”宁瑶儿揪着江明的耳朵训斥。
书院内,吵吵嚷嚷哄哄闹闹,精力正旺盛的年轻一辈妖精连老师都管得头疼脑涨,老师比学生还期待着下课铃声响起。
叶小离捶了锤举酸的手臂,察觉头顶有视线,抬头看起,正好对上站在窗外的秦厌辞,秦厌辞薄唇嚅嗫两下,仰视的叶小离看懂了,他在说早膳两字,还没有来得及点头,一放学就更活蹦乱跳的江明逃难似的跑到叶小离眼前,拽起叶小离就跑,“快,我们收拾东西回家!”
手腕被拉着望前跑,叶小离边跑边回头,长长的低马尾和系着的樱花水晶丝带在校园的晚风中吹着,她露出笑眼对站在窗户前的秦厌辞点了点头。
直到叶小离的裙摆和丝带消失他的眼底,秦厌辞才在空了的教室坐下,傍晚的霞光照在他清隽的侧颜,他背脊挺直端正地坐在课桌椅前盯着讲台,三尺讲台上瓷白的花瓶里插。着素雅的花卉。
漂亮的食指指腹轻敲着收拾干净的课桌,桌上的课本在晚风中轻轻吹着,如少女的裙摆。
他其实知道叶小离下午上什么课,秦厌辞早把叶小离的课表刻在心里,
滚瓜烂熟。
盯着讲台久久,秦厌辞漆黑的眼眸转向窗外,俯视着因为放学而哄哄闹闹的书院……
这里是书院,妖界最纯粹最简单的地方,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主动请求来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
晚风在吹,放学铃声已经敲响,在空荡的长街上,双双请假的白宴拉起向暖无力垂下的赤足,哑着音:“再等等,一起!”
向暖抱紧白宴的脖子闷哼了一声,在这场春日衍生出的嬉闹,一同抵达最高处,白宴将筋疲力尽的向暖抱回长椅上休息,向暖抱着他的外衣,看着他处理墙下的污秽。
最后一缕光芒即将消失,向日葵好高兴挽着白宴的脖子,白宴亲了亲她的唇,“生辰快乐!”
向暖侧过脸忍了忍眼中感动的酸涩,再转过来,含笑道:“我们晚上去哪儿?”
“你的生辰你定。”白宴好说话道。
“那我们去你本来定的地方……”向暖四肢攀上白宴,贴着他耳朵,灿烂地笑故意地闹他,“再来一次!到天亮!”
“好……”
夜幕降临,独属于妖界春日的秘密种子正在快速生根滋长。
在温泉里泡了好久换好漂亮的睡裙,喝完安神茶的叶小离躺在香软的床榻上,睡不着,她指尖碰着自己的下唇,想,好快啊,太快了!
不过一个午休时间,秦厌辞就亲了她那么多次,还有眉心眼睛耳朵脸颊后颈……
啊!叶小离羞涩地将薄被拉到
头顶,缩进被褥里,啊,好害羞啊!秦厌辞那冰凉凉的薄唇在短短时间内亲遍了她整张脸!
啊!他怎么可以……亲得那么多,她的脸都被亲遍了!
翻身坐起,捂着发烫的脸蛋,抿了抿似乎还残留着冰凉凉柔软触感的唇畔,下床去翻自己超大的衣橱,从来没有操心过自己穿衣打扮的叶小离面对满柜子集齐彩虹色的衣裙有点发愁,她只好拉着小纸片人一件一件试穿,让纸片人排队投票……折腾了好久好久。
次日天明,叶小离很早就醒来,穿好选来选去最后还是穿了第一件看中的衣裙,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梳妆镜子,叶小离对小纸片人有点羞赧说:“请帮我梳得好看点。”
小纸人最喜欢玩她的头发了,一听便兴高采烈地跳来跳去地为她辫辫子。
耐心弄好好长时间,叶小离背起竹篓,打开花枝门,门上垂挂的灯笼还亮着朦朦胧胧的灯光,她一打开门,就看到清晨梨花树下一道穿着黑色衣服高挑颀长的背影,他听到开门声回过头,露出精致清隽的容颜。
叶小离眉眼一弯,关好花枝门,笑着提着小裙子奔去。
清晨,太阳的光线还未照进来,尚有雾气,鸟鸣虫叫,踏着满地梨花,甜甜笑的叶小离打招呼。
“早……”
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捧着她特意涂了面膏的脸颊,冰冷柔软触感在梨花纷落中再度印在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