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没答话,回到主任办公室把门带上,他这才压低声音,
“季匪鸢的父亲季荣是我师弟。我最后一次出任务,念根差点废了,是他帮了我,虽然我现在的实力……但是,要不是他,我现在应该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社畜,你压根没法在云海念中见到我。”
说到这里,王道叹了一口气。
“季匪鸢的父母,都是念师研究院的院士,让人惊叹的天才,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双双车祸身亡……
盛献啊,季匪鸢能活下来可是万幸,你对人家好一点,别总欺负他。”
盛献正想着那天在醉梦里听到的对话。
季匪鸢父母双亡的事他早就知道,但他没想到,他的父母竟然是念师研究院的院士。
心中刚泛起一声叹息,就听到王道让他对季匪鸢好一点。
“……”
盛献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王叔,王主任,我对季匪鸢还不够好?”
第一次见面就想收他当小弟,忍耐他的言语无情,在醉梦还充当司机送他回家。
季匪鸢在他这里,已经是级的待遇了好吗?
王道瞪他一眼:“我都懒得说你了,你一个没事写检讨的校霸,竟然把人好学生推出来当出头鸟,那个‘阅’字,是你逼季匪鸢写的吧?”
“我没!那是他自己写的!我是受害者!”
王道一副‘我信了你个鬼’的表情,拿出几张新的信笺纸,“写吧,重写,你刚写的那些都什么玩意儿,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我认识你!”
“……”
盛献右手拿笔,坐在位置上,规规矩矩地重写检讨。
少年侧脸线条清晰,眉目英俊,写字时,眼神专注,让王道有一瞬的恍惚。
“盛献,你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盛献手一顿,他抬头看向王道,漫不经心转了一下笔。
黑眸中似有银光闪烁,明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让人觉得他是一把锋利的刀,隐匿在暗处,随时等待出鞘。
“王主任,我不该是现在这样,那我应该是怎样的?”
王道怔住,随即低笑。
“你这小子……”
是他刚刚画地成牢,把自己的思维给框住了。
有的人,就算脱掉华丽的外袍,在别人眼里如从高处坠入泥泞的麻雀,他的灵魂,仍旧不腐不朽,总有一天,会出耀眼的光。
盛献在走他自己的路。
话到嘴边——
“你这小子,说什么废话,还不赶紧滴写检讨!”
盛献:“……”
……
盛献还是第一次写三千字的长文大检讨。
他第一次有了自省自查,按照学校规章制度办事,争取不要再犯错被抓包的冲动。
周树人说得对,写检讨不是没有用,只是写得检讨太短,才会没有用。
落下最后一个字,盛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王道不在办公室,他把笔一撂,伸了个懒腰,挪开椅子刚要起身开门,王道带着三个人进了办公室。
“你就是盛献同学?”
这三个人都穿着黑色制服,两男一女,年龄应该都不过三十岁。
说话的青年是三人里看着最年轻的一位,瞧着应当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说话时脸上还带着些许腼腆。
大概是怕这个架势吓到盛献,他一边拿出证件一边解释,
“盛献同学,你不要害怕,我们是特殊调查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找你,只是走个程序了解一点事。”
盛献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头看向他的证件。
李泽,男,云海市特殊调查局调查员。
寸照是本人,上面还有云海市调查局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