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见欢下意识地去找寻谢千砚的身影,却始终也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那对小铃铛,心中焦急万分。
难道谢千砚真的出事了?
高台之上的墨渊巡视全场,也生出了和楚见欢一样的猜测。千剑门的队伍里,人人皆在,却唯独没有谢千砚的踪迹。
“千砚还没从秘境里出来。”
墨渊沉沉地下了论断,在场的宗主皆是无比惊愕。比赛结束,谢千砚却还没有从秘境中脱身,这意味着他很可能遇到了危险。
水天镜平静无波,但其中的秘境却蕴藏着无限的危机。
墨渊大手一挥,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到水天镜中,试图从中找寻谢千砚的身影。画面不断变幻,最后定格在了一片黑暗中。
荒芜的土地上,站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见欢?”
百微女君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声惊呼着。这是墨渊找到的谢千砚最后留在水天镜里的画面,而那时候楚见欢却和谢千砚在一起。
若
是谢千砚真的出了事,楚见欢很可能逃不了干系。而巧合的是,一向是魁首的千剑门输给了合欢宗,同时千千剑门的领队和合欢宗的领队出现在同一片地方。楚见欢出来了,谢千砚却还留在里面。
种种之下,楚见欢的嫌疑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九分。
墨渊也一眼认出了楚见欢,当下便飞下高台,到楚见欢身边。百微女君心急如焚,紧随墨渊的脚步,其余的宗主相视一眼,也紧跟着墨渊而去。
“千砚在哪里?”
楚见欢看着神色匆匆的墨渊,心下大惊。没想到,墨渊竟然知道谢千砚之前是和她在一起的。
难道,墨渊他们也知道自己和谢千砚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楚见欢迟疑住,不知道如何开口才算恰当。而楚见欢的默然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成了做贼心虚,反而坐实了她的罪名。
“难道你真的对千砚出手了?”
墨渊的话一出,全场哗然。本来,合欢宗胜过千剑门,夺得魁首一事就让人惊奇。现在,千剑门谢千砚不知所踪,而楚见欢却有谋害他的嫌疑。
这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还事关宗门比试大会,更何况一个是合欢宗少宗主,一个是千剑门的未来掌门。
不可谓不兹事体大。
“见欢,水天镜上显示你和谢千砚之前在同一个地方,现在谢千砚不知所踪。”百微女君挡在楚见欢身前,转头温声对她说,“你把所有事情一一道
来,也好让我们去找他。”
楚见欢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谢千砚双修的事情。如此一来,楚见欢自然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了。
“我和谢道友在路上遇到,一同进了一片幽暗之地。那里有一深潭,散发着古怪的瘴气,让人容易神志不清,失了心智。我和谢道友都不幸中招,但是几番调节过后,也无大碍了。之后,我便和谢道友分道扬镳,去与宗门里的其他弟子会合,不知道他在此以后的行踪。”
墨渊沉下脸,片刻叹道:“那是痴情瘴,会放大人心中的爱欲,惑人神智。”
爱欲?
难道说谢千砚真的喜欢她?
楚见欢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感到手足无措。听到楚见欢提到痴情瘴,墨渊心下已经信了八分,谢千砚再强悍也不过是元婴,他现在道心不稳,受其蛊惑很是正常。但是场内的人,除了墨渊,没有人知道。
在他们看来,楚见欢的修为在谢千砚之下,怎么可能她逃得过这瘴气,而修无情道的谢千砚不能?
“你胡说,我们谢师兄比你厉害多了,怎么可能躲不过那阴邪之物,定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才栽赃到那瘴气上!”
一名着千剑门服装的男弟子冲出来,拿着剑直指楚见欢,歇斯底里地质问着楚见欢,五官在怒火之下变得扭曲。
“王武,没有证据,不要胡乱冤枉人。”
裴宁着急忙慌地拉住他,看向楚
见欢的神色也极为复杂。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楚见欢不会是背后动手的阴险小人,但是王武的话也并无道理。
“你要帮她,不帮大师兄?”
王武冷哼一声,语气之中的怒气毫不掩饰。他面色铁青,紧紧地握着双拳,仿佛一脱离裴宁的桎梏便会毫不犹疑地冲向楚见欢。
“王武,你冷静一点,我相信楚道友不是这样的人。”
林清霜也站了出来,眉头轻蹙,劝说着被愤怒占据大脑的王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见欢的身上,灼热至极,仅凭她的一面之词确实无法完全洗清嫌疑。
“楚见欢,你若是愿意立下心誓,说你从未伤害过大师兄,否则当场身死道灭,我就相信你。”
心誓,便是以修士的道心起誓。由天道做见证,修士立下心誓,便可验证话中真假。
王武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了诸多的附和。霎时间,炙热的眸光或明或暗地落在楚见欢的身上,有人在看好戏。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人在担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