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这些细微的情绪和本能的反应,其实已经很清晰明了。只不过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各种突状况来得太猛烈,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
此刻一个人安静下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峻。
不自觉的又联想起,自从几个月前那混乱的一夜之后,自己反复做的那个梦。
以及后来看到云翊和别人走得过近,心里莫名升腾起的酸涩。
还有昨晚,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离开,也没有在隔壁再开一间房。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这些蛛丝马迹,如今一一串联起来,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贺时屿并不傻,只不过一片空白的感情经历让他毫无应对这些的经验。但怎么说也是货真价实的学霸,鹭航连续几年的优秀飞行员,只需冷静下来,稍微进行一番逻辑分析,就已经足以让结论一目了然只是他内心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我竟然,真的会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欲望?
这哪里会是一个直男该有的正常反应?
可是我真的是直男啊。
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贺时屿,百般纠结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他要动场外求助,向他那位不靠谱的死党咨询一下。
虽然人是有点不靠谱,但好歹也算经验丰富。他现在的这些困扰,俞夏估计十几年前就都经历过了。
贺时屿掏出手机,可还没点开通讯录,俞夏的电话就进来了。
他愣了一下,不会这么心有灵犀吧?!
“宝贝,想我了没?”俞夏的声音还是带着一贯的不正经,“你在香港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好好说话。找我干嘛?”
“好久没见想你了呗。我今天飞香港,刚落地,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空接待我啊?”
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贺时屿心想。也好,某些问题太抽象太复杂,见面总比电话更能聊得清楚。
贺时屿的训练基地离香港机场不远,两人就约好了时间,在附近一家酒吧见面。
贺时屿走进酒吧的时候,俞夏已经到了。远远的就冲他招手。
“今晚在香港过夜?”贺时屿走过去坐下。
“是啊。今天起飞的时候流控等太久了,机组过了工作时长,只能明天再走了。”俞夏说,“不过对我来说是好事啊,要不怎么能见到你呢。”
俞夏说着就要往贺时屿身上贴。
贺时屿面无表情的错开身子。
俞夏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坐回去,问道:“你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还行吧。”
“那什么时候能回去?不是说好三个星期嘛,马上都快一个月了。你不会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住魂了吧?”
贺时屿斜眼看他:“干嘛,就这么思念我?”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可太寂寞了,打游戏都觉得没意思。”
贺时屿揶揄道:“你会寂寞?你那么多小朋友,怎么不约出来陪你玩,一天换一个也排不完吧。”
“我哪有!”俞夏泫然欲泣,“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贺时屿碰他一下,“正经点,我问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