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清跟她踩上了同一個台階:「大學,感覺已經很遙遠了。」
安平不去看他,繼續往上走:「我反倒感覺很近。高中畢業前活得太封閉,到了大學才有機會見識到很多跟自己原先生存環境不一樣的地方,各種各樣不同背景的人,感覺每天都像個海綿,吸飽了又擰乾,再吸飽。日子很充實,時間也就厚重了。」
「那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不很正常。」安平把手放在凍紅的臉頰上擋風,說話開始喘氣。
王培清用手將她包托住:「我大學有個室友是瀋陽人,東北口音很重。說話自帶罵人音效,跟你有一拼。」
安平扔了個眼刀給他:「你別逼我上梁山,給你使一個林教頭的花槍哦!」
「哦。」王培清忍住笑,「但孫二娘的菜刀對你來說會不會更趁手。」
安平轉身推了他一把,王培清趔趄一下,退到下面一個台階上,他說:「1442級,你讓我多走了兩級。」
安平嘀咕:「你該。」
王培清跟上:「你上大學都去了什麼地方?」
安平盤了起來:「北京去的最多,後面學校專業考察,順帶著東三省都轉了一圈,南邊就去了蘇州、最遠去了海南,廈門,亂七八糟挺多的。」
王培清問:「沒來廣州?」
安平轉頭看他,他頭髮上結了霜花,白了,整個人咋雪天變透了:「沒去。」
幹嘛要去?
王培清左手挑著她包上的帶子,顛了顛:「你包里裝什麼這麼重?」
「五公斤不到,你一個大男人菩薩做的吧,這有什麼重的。」
「裝的什麼?」
「備了個氧氣,還有熱水,一個小的急救箱,以防萬一。」
王培清停頓了下,問:「你為什麼不去廣州?」
安平感覺背上輕了不少:「因為你啊!」她看著他表情哈哈笑,「幹嘛?你不就是想讓我這麼說嘛?」
王培清把手取下來,包的重量又回到安平肩上,把她往下拽了下。
她輕嗤:「你現在還這么小氣。」
王培清悶聲:「你認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是個紳士嗎?」
安平搖搖頭:「不知道,其實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王培清去看她,她不像是賭氣說的話,算了,他說:「我小時候我爸對我很嚴格,你知道他當老師的,就認為小孩子小時候習慣不養好,長大就廢了。他有一個敲學生用的戒尺,用我身上的時候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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