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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云府,乱成了一锅粥。
家中长辈的议论,还有女子的哭闹声。
大都是围绕着云逸的身上,其母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晕倒了好几回了。
眼下长房就这么一棵独苗,
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此事,涉及皇家颜面,怕是不能善了,就怕皇上要的不是云逸,而是咱们整个云家的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变幻莫测。
纷纷不约而同看向了坐在前面的家主,云善长。
云善长年过古稀,头虽已经全白,但一双眼清明,神态精神抖擞。
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旁人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上火,也只能等着他话。
云家能从乱世里隐退下来,少不了眼前家主的谋划算计,在族中的威望,自然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云善长站起身,“皇上只怕是惦记我云家良久,此事不过是借题挥了。”
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父亲,都怪儿子没有管教好云逸,若是此次危及了云家,儿子一切听从您的,这个竖子不要也罢。”云逸的父亲云青松站起来说着,他神色愤怒,可眼底里也是浓浓地不舍。
云逸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云善长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看向了旁人,“时至今日,我们云家也躲得太久了,可身在世间,就无法离开时局。”
他的话落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当初云家退避到这偏僻的陈州,是因为经历了乱世,身心疲惫,不想再掺和。
可这些年下来,岁月交替,有些东西躲不过,只能去面对。
云善长负手往前走了几步,“就让我亲自去一趟吧,会会咱们的皇上。”
当今圣上年纪轻轻便有了功绩,大力推举创新,让寒门学子也能有出入朝堂的机会。
可不是亲眼所见,他远不能放心,况且他孙儿的事虽说是有错,但皇上利用此事,也算是不地道。
“父亲,还是让儿子去吧。”云青松说着,山高路远的,长途跋涉,他是怕父亲的身子撑不住。
云善长摆了摆手,此事交给旁人,他自是不能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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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回自己院子里抱着一个包袱进了房间,又绕着里面的木桌左三圈右三圈的环绕。
丛媚在一旁等待着,贤妃做完这一切忍不住说着,“这个巫婆不会是来装神弄鬼的吧?还得三天,岂不是要等到畋猎开始。”
她坐在那里,把那包袱放在桌子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有些埋怨,她这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丛媚安抚着,“娘娘,听夫人说她很准的,被很多人尊为仙姑呢,娘娘,兴许等她做完这些,您就康健了呢!”
贤妃撇撇嘴没说话,是啊,再怎么也比她饱受折磨的强。
“你下去吧,本宫要歇会。”贤妃摆了摆手屏退她们,等人走了,她左右看了看,又抱起那包袱开始围着桌面走,此时嘴里也念叨着仙姑给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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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回了自己的院子,皇上在她那地盘歇了会,就又忙别的事去了。
她也乐的清净。
回去的时候,温嬷嬷已经走来了,她小声地凑到了华姝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娘娘,您预料的没错,那文氏身边有个婢女装扮的,但看上去年纪很大,许是从外面找的什么人。”
温嬷嬷说着。
贤妃娘娘那点事,就是她们做下的,现在看来,贤妃是吓得不轻,算是彻底扛不住,开始寻求帮助了。
华姝嘴唇轻抿,露出淡淡的笑意,“去将人偷偷扣下,就说,交代她一点事,能做就放过她,不能做,就告诉她,本宫最忌讳宫中怪力乱神,她那条小命想不想保,就看她自己。”
温嬷嬷知道娘娘说得是何人,悄然领命下去。
出去的时候就见着永平侯夫人过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便知道她恐怕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哪怕华姝已经成长了,在她们眼里,终归是为她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