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春色旖旎,艳色无边,尤太妃赤条条,正在和一名光着身子的男子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那男子怎么有些许眼熟呢?
那三角眼使劲半眯起来,以便自己看得更加真切,下一瞬,这。。。这不是禁军统领阿典德?
蔡嬷嬷连忙捂住了嘴,真怕自己喊出声音来,这个现真的了不得,真是又惊又喜,比想象中的收获还要大。
不行,要赶快回去报告。如此一来,那戚芫芃对自己肯定更加信赖与倚重,届时来控制戚芫芃岂不是手到擒来?
蔡嬷嬷面上露出一抹奸笑,旋即不作逗留,转身离开。
一回到凤和殿,蔡嬷嬷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对戚芫芃说了。
戚芫芃满脸骇然,一双杏眼睁得似一个枣那般大,嘴巴半天合不上,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
“王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可以一举扳倒尤太妃。”蔡嬷嬷一见戚芫芃这个反应,不免有些鄙夷,瞧这没见过世面,一听这种事就吓成这样。
“嬷嬷,你待我再思量思量,这事需从长计议。”戚芫芃颦眉紧蹙,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这消息太震撼,震得她六神无主。
蔡嬷嬷瞧她那窝囊样,鄙夷之感又增添了几分,如此懦弱怎么能成大事,当即摆出一副老谋深算样子说道:“王后,如今你可是中宫之主,直接处置她,还需要什么顾虑?”
戚芫芃将际垂落的一缕青丝轻轻别在耳后,略一思忖道:“这种事情需要实证,捉奸在场最好,蔡嬷嬷你是我的人,口说无凭,万一被尤太妃反咬一口岂不功亏一篑?”
“王后,您真是小瞧老奴了,您看看你这是什么。”蔡嬷嬷把掌心一摊开,是一枚香囊。
香囊做工细致,图案精美,下沿处还金线绣着“阿典”二字。
戚芫芃眉梢扬起,喜出望外,问:“这是禁军统领阿典德的香囊?嬷嬷你是何处寻的?”
“就是离开的时候,在玉华殿后花园草丛无意间现的。”蔡嬷嬷挤眉弄眼,自鸣得意之色言溢于表。
“只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可以狡辩说让人偷了,或者真的不小心掉了。”戚芫芃眉间的喜色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些许失望说道。
蔡嬷嬷默不作声,细想也是,这尤太妃肯定不会乖乖就范的。
“老奴有个想法,不如我们……”蔡嬷嬷话才说到一半,戚芫芃出言打断道:“蔡嬷嬷,此事非同小可,切勿轻举妄动,如今我们抓住了尤太妃把柄,捏住了她的七寸,日后还怕尤太妃翻出什么浪花?”
“王后,此事宜早不宜迟,万一尤太妃反应过来,我们就失去先机了。”这戚芫芃怎么这么笨呢?真是牛皮灯笼点不着,蔡嬷嬷不免语气带着埋怨。
戚芫芃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眸光躲在阴影当中,让人琢磨不透,“蔡嬷嬷,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这事,真的没这么简单,你听我的。这香囊你且收好,日后必有用处。”
“是,老奴知道。”蔡嬷嬷扫了戚芫芃一眼,不情不愿地回道。
蔡嬷嬷从正殿出来后,一扭头对着地板淬了一口唾沫,心中不齿,她心里很清楚,戚芫芃不信任她,来东弥的路上装得一副温顺柔弱的样子,到了东弥后,各种借口避而不见,因此她一直找机会近身,而当下被她现这个惊天秘密,本以为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何曾料到,戚芫芃真是烂泥扶不上壁,机会都送到眼前了都不会好好把握,就只会在昌德殿耍了两下威风,真遇到事儿,就变缩头乌龟。
还真应了那个人的话,要是戚芫芃不好拿捏,倒不如换一个人。。。。。。蔡嬷嬷三角眼皮下的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冷不丁地嘿嘿一笑,计上心头,得意了一阵,忽而打了一个冷颤,似有一阵阴风穿过脖颈,她抚摸着后颈,耸了耸肩膀,快步离去。
她不知道有一双阴厉而森冷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后背,直到她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是夜,尤太妃又命人来到凤和殿催拿照料赤芍的手账和肥料。
来人不是怀若海,是一名尤太妃贴身宫婢华紫,态度还算恭敬。
戚芫芃面带歉意,笑着解释说殿内事多,一时忘记了,直接命杜鹃给了华紫。
待华紫走后,白鹭悄声在戚芫芃耳畔低咕道:“娘娘,这华紫,不是当日让邱嬷嬷……”
戚芫芃玉臂一抬阻止了白鹭未尽的话语,“如今为难她,无甚意思,我们要的是她的主儿。”
要么不做,要做就定要一网成擒,永不翻身!
华紫走的时候,经过前花园,她无意间扫了一眼,现两个洒扫的宫婢交头接耳,声音低低地议论道,“下午的时候蔡嬷嬷不是去了一趟玉华殿吗,怎么又说没去呢。”
“就是,蔡嬷嬷回来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呢。”
……
暮色刚刚降临,天空透出既紫又蓝的光,天幕中隐隐约约露出银月,但轮廓模糊不清,似幻而真。
乌苏嬷嬷来到徒单太后跟前躬身说道:“老祖宗,王后求见。”
“哦?有说何事?”徒单太后抬瞧了瞧窗外的天色,这个时辰过来倒是稀奇。
“并没有,只是看她神色焦虑。”
“那快宣。”徒单太后起身,跟着乌苏嬷嬷前去。
戚芫芃神色匆匆,疾步而行,“臣妾拜见太后,太后圣安。”
“免礼吧,赐坐,这个时辰来找哀家,定有急事,快说来听听。”徒单太后落座也不客套,直接问道。
“太后圣明,臣妾着实不知如何是好,才来叨扰太后。”戚芫芃瞳孔扩大,眼眸带了一层水雾,仿佛被隐藏的恐惧所吞噬。似乎有无数话语想从嘴边逸出,却又被压抑在喉咙深处。片刻的沉默后,她嘴角微微抽搐,声音微颤,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蔡嬷嬷,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