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老太太觉得你下了狠心,不把杜北延告进去吃牢饭,绝不罢休。但又证据不足,让她觉得有翻转余地。】
【这个时候,她肯定会拿不孝威胁你,让你做不成官,但你咬死了,就要告杜北延到底。】
【稍稍提示,她必然想到衙门处理不了你这官衔,最好是敲登闻鼓告御状才能吓住你,到时候你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嘿嘿嘿】
【金銮殿上,皇上亲审,就是你反转的时候了。】
【你拿出证据拍他们脸上,打她们个措手不及。】
甜甜的小奶音一通输出,杜南庭都能想象到她奶凶奶凶地喊打喊杀有多可爱。
杜南庭甚为欣慰,他的宝儿果然是他们家的小福星。
杜南庭一时热泪盈眶,被他娘闹得一肚子气散了不少。
【爹呀,你可别让我失望啊,你要被罢官了,我的奶粉钱可怎么办。】
热泪盈眶的杜南庭:“……”
杜南庭虽然不知道奶粉是啥,但奶娘是真的要花钱。
杜南庭酝酿了下情绪,顿时脸红脖子粗:“娘,这次涉及到我女儿性命,哪怕拼着官不做,我也要告到底!”
老太太吊着三角眼:“怎么就涉及到性命了,你女儿难道死了不成!就算死了,一个赔钱货罢了,死就死了!”
杜南庭气得差点背过气,那是他的亲宝儿,他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您生的好儿子,找婴儿换走宝儿卖给人贩子!
你知道人贩子怎么对待婴儿的吗?
每天随便给口吃的喝的,病了挺过去,挺不过去就弃养,如果幸运能活到五岁,活不到五岁的随便挖个坑埋了。
五岁后有点姿色的往楼里卖,没姿色的打断腿乞讨,在街上还会被其他乞丐随意欺凌,能活到十岁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真是事情没生在自己身上,就不知有多疼!”
杜南庭一颗心抽疼,他本来是为了激老太太,可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真拼着官位不要,也要把他们一家弄进去。
百姓们听得唏嘘不已。
“可不是吗,我大姨她小叔家五岁的丫头走丢了,找了两年终于在街头找到了,双腿都断了,只能爬着乞讨,她爹娘当即扑上去就要救人,结果被暗处窜出来的人打了一顿,造孽啊!”
“我听说还有卖给地主家冥婚的,活生生的人封进棺材,埋在地底活活憋死!”
“这杜北延黑心黑肝,原来是遗传了他娘的脾性,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杜北延眼睛转了转,确认堂上只有刘嬷嬷一人,顿时有了底气。
“谁说卖给了人贩子,大哥你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别想血口喷人。”
“我承认是闫氏嫉妒你家的好日子,才起了不好的心思。”
“可孩子到底都好好的,再换回来就是了,娘也是为了我们杜家好,不要再让娘为难了!”
“谁说我没有证据……”
杜南庭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就算现在没有证据,我相信衙门会派人抓人贩子,到时候只要查到刘嬷嬷要接头的人,就能将人贩子团伙连根拔起!”
老太太心思立刻活泛起来:“既然没有证据,咱就先断断不孝罪!”
“我不孝?
我俸禄一个月十五两,每个月却拿出二十两孝敬你,要不是老三做点小生意,这二十两我们全家都拿不出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个月二十两你几乎全给了老二,他每月月初去赌坊一通豪赌,全部贴进去。”
杜南庭越说越激动:“不仅如此,家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您,就连侄子读书束脩还是我出的!”
外面的百姓听得唏嘘。
“好家伙,我家一年都攒不了十两,老太太一个月就花二十两,吞金兽吗?”
“老太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分好赖,她也不想想,她这诰命还是她大儿子挣来的。”
老太太目光闪了闪:“什么赌债,我什么时候给延儿赌钱了,延儿早就变好了,这一个月我卧病在床都是延儿衣不解带地伺候我,银子都拿去买药了。”
老太太越编越觉得自己机智,反正大儿这一个月确实没过去看她,她就咬死这点。
再者,他府里也没几个下人,更没管事,她不信他笔笔银子记得清清楚楚,反正是笔糊涂账,她敢跟他杠到底。
“大人,我要状告我这大儿不孝,你把他关进去关上几天!”
府尹大人还没说话,外面就有人开始嘀咕:
“嗐,京兆府尹也才四品,怎么能随便定只低一级官吏的罪,要我说,老太太可是诰命夫人,完全可以去敲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