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吴王殿下,可是要造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又显得诡异无比。
吴王乃是故太子的亲生儿子,当今陛下的皇孙。
他常年久居深宫,与朝中的文武官员并无太多交集。
一直到最近,在朝堂上语出惊人,又被陛下封为吴王,这才被外面的人所熟悉。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造反呢?
就算他真的造反,朝中又会有几个人支持呢?
不过,联想到不久之前,公开在朝堂上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合理。
毕竟,涉及大位之争。
越是皇子皇孙,越有可能行不轨之事。
王弼来势汹汹,一开口便一顶大帽压了上来,占据大义名分。
他的目光,在蓝玉和傅叶两人身上扫过,见他两人皆被五花大绑,脸上怒气更盛。
王弼多年追随蓝玉四处征战,与蓝玉交情极深,对他十分忠心。
听到朱允熥无圣旨却率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王弼当即联络了京中一干勋贵武将,率着各府的家丁亲卫,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金陵城的勋贵武将,谁家没有数百家丁呢?
而且这些家丁,大多都是退役老卒,沙场征战多年的人。
只要几十勋贵武将之家,便能聚集数千人。
唯一不足的是,除了武将自己之外,家丁们皆没甲胄。
武器也是各式各式,有长矛,有大刀,还有钢叉……
大明朝廷禁止民间私藏甲胄,却不禁刀剑兵刃。
他们穿的衣服各异,看上去十分杂乱。
但这些人,又并非寻常百姓,气势十足。
王弼不能看着蓝玉被捕,一定要设法救回来。
朱允熥手中没有圣旨,他就有充分的理由行事。
哪怕这件事是陛下默许,也可以当不知道。
只要足够多的武将勋贵皆卷入其中,法不责众,纵是陛下也会投鼠忌器,最后便只能不了了之。
蓝玉也会因此而获救。
打定了主意,他才率众前来。
朱高煦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吴王哥哥,你不会真的想造反吧?”
“你怎么对得起皇爷爷?”
“也对,吴王哥哥一直想当储君,想早日登基称帝,此事已是天下皆知。”
“吴王哥哥对大明江山有觊觎之心。”
“可是,吴王哥哥,你不能造反啊!”
“快快束手就缚,向皇爷爷请罪!”
“皇爷爷向来疼爱你,必定不会重重惩罚你的。”
朱允熥深深望了他一眼。
怪不得朱高煦后来会造反。
就他这性子,显然从小就是一个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