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姐姐!”将离欢快的扑上来,但又想到沫儿姐姐教导过的礼仪,忍住乖乖的行了个礼:“将离见过仙女姐姐。”
原本欢雀的孩子变得拘谨起来,让君洛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仿佛看到了她小的时候。
当比她小两岁的倾禾还在玩耍时,她已经开始持剑练武,与各路人物盘旋周转。
放弃原本的样子,习惯着去做一个无喜无悲的人,做一个大楚圣坛上的继承者。
就像相比起白色,她更喜欢红色。
“在我面前,你不必拘礼。”君洛然弯腰伸手把将离的身子扶直,仿佛当年也有个人同她这般说:
“做你自己就好。”
将离愣了下,看了看教导自己的沫儿姐姐,对方也是温和的笑,随即开心的笑:“谢谢仙女姐姐!”
君洛然同样习惯了将离的孩子气,也就任他这样喊自己,又问:“那将离想去学堂吗?”
这件事沫儿也早对将离说过,将离记得娘亲说过的话,若有可能,去学两个字,但千万不要考取功名,平平淡淡就好。
将离最听娘亲的话,站在书案前纠结,扭捏的抬头看君洛然,问:“那将离能不去考取功名吗?”
“随你心意。”
“将离愿意!”
看小孩子既然愿意,君洛然就吩咐沫儿带上将离与她同去。
君府的学堂是内部的,所有文献、资源都是君府独有,同理,君府学堂也只招收京都君氏的后生。
让将离进去,的确有些为难。
说她不讲理也罢,她听话听了十几年,今日就做一回恶人。
学堂是二伯父管着,君洛然也就带着将离去拜访了二伯父。
“洛然不是去荆州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君敛道客气的请君洛然入了座。
君洛然虽然不太在意这宅院之事,但也知道二伯父与父亲不太对头,便也虚情假意的客气道:“事情办完也就回来了。”
君敛道既未有才能,经商也不太称手。索性就在君府惬意的养老,对这个当朝将军,大楚未来的希望,也没多大好感。
示意她喝茶,才注意到这次也来了个孩童,就问:“这孩子是谁家的?”
“我收下的,”君洛然没去摸茶杯,答到:“是个可怜孩子,侄女今日来就是为他求二伯父一事的。”
将离乖巧地行了礼。
能让这位侄女说出求的话,君敛道心里得意的很,表面还是关切的问:“都是一家人,洛然这样显得生分了,是何事?”
“这孩子叫将离,我看他也差不多大了,想着让他入学堂,学堂又是二伯父在管着,所以便来与二伯父说一声。”
听了君洛然的话,君敛道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儿,为难的开口:
“洛然也知道,这学堂是只为君氏后生开设,这孩子既然姓将,道理上说不通啊!”
白让她先前说了那么多话,浪费口舌。
君洛然难得的又说到:“我知道二伯父为难,可我已经接下了他,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望二伯父通融。”
变态心理得到了满足,君敛道哈哈大笑:“洛然有求,我这个做伯父的,自然应允。”
这人有毛病吧?
内心忍不住骂,君洛然表面还是客气:“那就多谢二伯父了。”
没有别的事,君洛然站起来准备走人:“侄女就不打扰二伯父了,告辞。”
君敛道笑嘻嘻的送客:“明日学堂放假,将离后日再来吧。”
“谨遵嘱咐。”
回了霜寒殿,又叮嘱将离诸多事宜,便让他又玩去了。
用了午膳,沫儿磨墨,君洛然批改她离京后堆积的公事,批到一半,毛笔添墨时瞟见了沫儿手背上细小的伤口,已经凝结血块。
让沫儿去西边的橱柜里寻消痕膏抹上。
突然又想到她们。
她们崎岖坎坷的一生,她为了报恩,她也为了报恩。
到最后,自己也忘了给仅剩存世的她一盒消痕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