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有飞英这样的后辈,前辈们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尤其两位前辈任务失败,没有赚到钱不说,还要让后辈来救,可谓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向天涯从没有那么怀疑过人生,他想和殷渺渺交流一下“后辈太出色亚历山大怎么办”,转头发现她已经在和飞英学破阵了。
“我实在学不会阵法的诀窍,有没有比较大概率的选项,比如三短一长选最长之类的。”她很认真地在问飞英。
飞英:“呃,其实所有的阵法都有八门,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中平,只要根据五行的变化来推算……”
殷渺渺在烛灯下做笔记。
飞英本来以为她只是随口问问,看她那么认真都不好意思了:“姐姐,我才刚学,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你在阵法上的造诣远胜于我,我向你学习不是很正常吗?”殷渺渺想了想,道,“我比较愚钝,你能教我几个常见阵法的破阵路数吗?”
飞英挠挠头:“这倒是可以,你让我研究一下。”
“不急于一时。”殷渺渺合上了笔记本,“你先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飞英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被她一说,哈欠一个连一个,眼皮子都要黏上了:“那我先去睡了。”
小老师走了,殷渺渺继续挑灯夜读
,读的是路边买来的陌洲八卦周刊(大名叫《陌洲游记》)。
向天涯打坐完毕,倒了杯茶打开了话匣子:“咱们聊聊?”
“聊什么?”
向天涯把椅子拉近一点,盯着她看:“聊聊你在想什么。”
殷渺渺支着头看着他,两人围坐在一张桌前,烛光跳跃,在地上拉出了两条贴近的影子:“怎么,你很好奇吗?”
“非常好奇。”向天涯扬了扬眉,“悬赏泡了汤,买票遥遥无期,你却一点儿也不着急,还在这里翻这这玩意儿,到底是想干什么?”
殷渺渺笑眯眯道:“大晚上的,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这种闲书有什么问题?”
“咱们俩好歹也算同行了一路,我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你在路上都抓紧时间修炼,现在那么多火烧眉毛的事儿,你能有这闲情逸致看书?”向天涯啧了一声,“别骗我,我看女人还是挺准的。”
殷渺渺眨眨眼:“那你想怎么样?”
“有什么好主意讲来听听啊道友!”向天涯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女人太聪明,男人就会害怕,但很稀奇,殷渺渺不是这样,她的聪慧不让人讨厌,反而叫人信任。
他现在就非常好奇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主意啊,万兽大会已经开始了,明天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赚钱的门路。”殷渺渺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但向天涯不信,曲着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玉简:“道友,你
这样就不太厚道了啊。我们好歹也算同生共死过,不用那么防着我吧?嗯?”
好看的人天生占便宜,向天涯剑眉星目,生得实在英俊,对准他那张脸,鲜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住。
殷渺渺在这方面算不上意志坚定之辈,失声笑了起来:“我没有防着你。”她对自己识人是有几分信心的,向天涯可能在感情事上比较混账,但却是个真性情的人。
她不讨厌他,只是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在想千千他们的事。飞英说,他是看到彩鸾的悬赏被撤下才知道我们出事了的,那也就是说,任务被完成了。”
向天涯不是愚钝的人,马上就道:“他们带着彩鸾回来了?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说,但他们布下阵中阵,明摆着要杀我们灭口,所以,他们要做的事一定非常重要,而且就在季城,万一发现我们还活着……”
向天涯悻悻道:“我可不想忍下这口气,我记住那个女人了!”
“再看看吧。”殷渺渺若有所思道。
第二日,殷渺渺利用胭脂水粉为自己改换了样貌。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在修真界,化妆水平十分落后。这不难理解,修士经历过引气灌体,身体内的杂质都被排出体外,皮肤状态都维持在绝佳的水准,不需要搞太多的花样,所谓的化妆主要是指贴面靥和花钿,崇尚的是自然美。
要是想改换容貌,则多半会选择有遮
蔽容貌效果的法衣或是法器,也有可以直接变脸的丹药。使用化妆来改变颜值是钻了思维的漏洞,绝大部分人在没有发觉有遮蔽容貌的法器时,就会下意识地认为所见的样貌既是真实容貌。
殷渺渺就给自己画了一个病妆容,看起来仿佛是个重伤初愈的女修,与她原本的模样相差甚大。
顶着新面孔,她上街去打探消息。
万兽大会已经开始了,整个盛会将持续三个月,前期主要是拍卖会和擂台赛:拍卖会主要是竞拍一些妖兽,有些已经被驯服,有些却没有;擂台赛则是炒热气氛的关键,没有报名门槛,可以向任意一位选手发出挑战,胜的场次越多,累积奖金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