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水牢,一个仅仅凭借名字就能让陌洲修士肝胆俱裂的地方。
张斐然断然道:“谢家这么做就是想威慑所有人,他们没有想到陌洲会有那么多人反抗他们,他们害怕了。”
蔡阳亦道:“不错,我们所做的事都是有成效的。只是他们若死了,怕是会打击到其他人。”
向天涯问:“你们想去救他们。”
“根据传来的消息,那几个人可能是我们之前的同伴。”文茜缓过神来,声音沙哑,“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救他们。”
他们四人一手主导了万兽会的刺杀,但参与的不止是他们四人,还有数个与四大家族有仇的修士,只是他们并不信任文茜等人,事成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大家好歹曾是战友,他们落难,不好袖手旁观,而且救了他们,就能让预备反抗的修士都知道,他们不是孤军奋战。相反,他们就这么死了的话,原本想做的人也会因为害怕而畏缩。
然而,向天涯仍有疑虑:“不是就地处死而是特地送回谢城,恐怕是个陷阱。”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张斐然叹了口气,“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他们去死吧。”
这的确是件为难人的事儿: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施以援手,但谢家的做派明摆着是挖了陷阱等他们跳进去,他们一出现,说不定就会有金丹真人出马,到时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不偿失了。
文茜道:“所以想找你来商量一下,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不干。”向天涯干脆道,“渺渺还没醒,我走不开。”
蔡娥忍不住叹气:“她要是醒着就好……咳。”挨了兄长一肘,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和殷渺渺的关系还不到可以倚仗的地步,遂连忙掩饰道,“她要是快点醒就好了。”
向天涯心中一哂,殷渺渺看起来既不如蔡娥那样娇憨直率,又不如文茜那样锋芒毕露,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能让原先的敌人都不自觉地信任起她的能力来。
深藏若虚,藏而不露,被她吸引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他佯装没有注意:“你们是决定要去救了?”
蔡阳摇摇头:“再打听打听。”
“那到时候再说。”向天涯想起另一件事,“信寄了吗?”
文茜哑声道:“寄了。”
殷渺渺做事向来周到,早在动手之前,她就把要寄给天义盟的信写好了。修真界一般用传讯符传达消息,但寄给天义盟的却是一页薄如蝉翼的玉简,用红绳系了装进竹筒里,封以火漆,再塞进信匣里,让修为最高的张斐然下了修为高于他才能破开的禁制,复杂至极。
“到中洲大概要三个月吧。”蔡阳估算着时间,“等天义盟有所动静,怕是要半年。”
“半年啊……”
半年听着不长,不过是闭个关的功夫,但要是被追杀就另当别论了,是谨慎得躲在这里避
风头,还是冒险去救那几个素昧平生的人?
***
春洲,冲霄宗。
逢五是冲霄宗外门开讲座的日子,只要是外门弟子,皆可依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到场听讲,不设门槛。
正式成为外门弟子的朱蕊在上个月就完成了每旬五场讲座的签到,但她今天依旧出现在了论道峰上。
略微熟悉她的弟子见怪不怪,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妹有些名气,一是生得丑陋,修士里鲜少有长得那么难看的,令人印象深刻,二是勤奋刻苦,沉迷修炼与讲座,几乎期期不落,算是本届新弟子中排得上号的苦修。
与往常一样,讲座开始前半个时辰,她就雷打不动地到场,想和之前一样霸占了前排的蒲团,没想到大部分位置都坐满了。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后面一个面熟的弟子身边:“王师姐,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王师姐比她早二十年入门,性格敦厚,很照顾新人,是少数没有因为朱蕊生得丑而嫌恶她的人:“今天来讲课的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人当然多了。”
朱蕊赶紧坐下抢座位:“怪不得。”能听亲传弟子传法,就等于是间接听元婴真君教诲,人不多才怪,“不知道今日会讲些什么。”
听讲座是一门玄学,主讲人不会提前公布内容,运气好的能听到非常有价值的内容,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听经书详解了。
王师姐道:“要是能讲一讲筑基的要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