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毕,她提笔落下一片药方,递给叶不言。
“叶大人,这是我为殿下调整好的药方,先吃着,落落就先不登门诊脉了,方才药浴的方子已经给了纪大夫,这几天看着点他,尽量在府里好好休养,我想殿下会很快好起来的。”
上官瑞垂着眼眸,不登门诊脉了?就这样吧!他只是她其中一个病人而已,仅此而已。
她在永安堂,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病人,而自己,只是她所有病人中的一个。
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皇子而让她另眼相看。
他这样劝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心口很疼?
是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这不及他肩高的小丫头的?
“江姑娘!您不来为殿下诊脉了吗?”叶不言急了,“是府里有人得罪姑娘了?您告诉不言是谁,让不言替您出气去!”
上官瑞听闻竖起耳朵,有人得罪了小丫头,所以她才不愿意来凌王府的?
“叶大人您说什么呢,哪有人得罪落落了?”江落落好笑的看着叶不言。
“那您这是为什么呀?”
叶不言急了,听江姑娘的口吻,是要和凌王府断绝来往啊!
这怎么行!殿下好容易遇到一位喜欢的姑娘!
“因为我要去山里找夕日莲啊,若是殿下旧疾复,也可以好过一些。”
江落落拉起袖子帮上官瑞穿好衣服,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他肩上的伤。
上官瑞定定的看着江落落,眼神渐渐柔和。
是这样吗?她说不来诊脉,原来是为了自己去找夕日莲!
江落落并不清楚上官瑞心里的千丝万缕,看他呆,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怎么了?烧糊涂了么?”
她又将手背贴了贴上官瑞的额头,依旧滚烫。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上官瑞。
“热要多喝水,这样退热可以快一些。”
上官瑞心里释怀,眉头便舒展开来,他接过水,笑着说道:“好,本王记下了。”
怎么又笑了?江落落纳闷的看着上官瑞,这么喜欢喝水吗?
“江姑娘,听纪大夫说,夕日莲生在悬崖,本王还是派两名侍卫保护江姑娘吧,江姑娘可以给他们指出夕日莲的位置,让他们去采。”
上官瑞看着眼前这小身板,万一失手掉下去该如何是好?
“不必了,殿下有所不知,夕日莲并不是时常开着,而且摘下时尽量不能碰断它的根,侍卫们没有采过药,恐怕是不行的,还是落落亲自去的好。”
江落落收拾着东西,冲上官瑞莞尔一笑。
“殿下呢趁这几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对付霜炎旧疾……”
上官瑞沉迷于小丫头的笑颜中,就好像抓住了雨后空中那一丝流光溢彩。
他好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想要将这美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他的眸子暗了暗,自幼时起,他便已经留不下任何人或事了!
留不住母妃,留不住外祖父,留不住北疆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抬眼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小丫头,暗自叹了一口气,就不要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