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澈,也只是想让他做个学堂先生,每日有事做罢了。
“皇室纷争……祖母说的是夺嫡之争?”江落落轻声问。
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了行医令,就可以封住一些怀有恶意的人的嘴,耳根子可以清静一些,不会给祖母和兄长带来困扰。
“嘘!落儿,不可这样说呀。”江老夫人看了看左右,清退了两侧的下人。
“祖母,落儿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没有人会在意的!”
江落落笑了,可是心却悬了起来。
行医令、段神医的徒弟、段氏九绝针、解了凌王的蛊虫、捉了西域蜈蚣……
这些事的确引人注意!
若真的因为自己,江府又重新卷入朝政中,被迫站队,那她的罪孽岂不是大了?
江家祖母和兄长,她一个也输不起!
想着,指尖便渐渐凉,她怕了,好像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过去的她,一直杀伐果断吗?
“祖母,不必过于担忧,落儿长大了,这些事她自己可以处理好。”
江澈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别怕,兄长相信你。”
“兄长……”江落落抬头看着江澈,她总是觉得江澈的眼神可以洞穿她的想法,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祖母,过段时间,落儿和澈儿想搬出去住……”江澈轻声向江老夫人禀报着自己的想法。
“什么?!搬出去?为何啊?”江老夫人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一旁的冬梅见状,连忙伸手搀扶住她。
江落落也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料到兄长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这个决定,甚至都没有提前告知她一声,就直接向祖母请示了。
“祖母您别急,听我慢慢解释。是这样的,自从落儿接管了永安堂之后,每天都需要亲自前往那里坐诊。澈儿考虑到这一点,便想着能否在江府和永安堂之间寻找一处合适的院落。如此一来,落儿前往永安堂就会方便许多。”江澈一边安慰着祖母,一边详细地说明着原因。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安排对澈儿来说也有益处。有了一个安静的环境,澈儿就能心无旁骛地读书,全力以赴地准备来年的科举考试了。”
其实,江澈内心深处还有另一层担忧。
他知道,落儿恐怕已经卷入了皇室纷争的漩涡之中。
江府若无人在朝中为官,将来恐怕会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
因此,江府必须迅强大起来,成为落儿坚实的后盾!
“可是澈儿,你若搬出去,你的身体……”江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实在无法想象孙儿离开自己后会怎样。
尤其是想到自家孙儿那令人忧心的心疾,病时那痛苦不堪的模样,更是让她心如刀绞。
“祖母放心,落儿医术高,澈儿感觉好多了!”
江澈微笑着安慰道,同时看向江落落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然而,看着孙儿如此坚定的眼神,江老夫人却只能无奈地低头苦笑:“你们这两个孩子啊,真是和你们的祖父一样倔强。”再抬起头来,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江落落心中一阵酸楚,眼前这位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的老人,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白人送黑人的悲痛。
眼看着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变得越来越冷清,她难以想象老人的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与煎熬。
她蹲下来趴在江老夫人腿上:“祖母,我会好好照顾兄长,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可以把您接过去一起住啊!而且只是在江府和永安堂之间寻一处宅子,不会很远的。”
“拗不过你们啊,你们搬出去可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缺什么少什么的可一定要和祖母说啊!”江老夫人心疼的搂着江落落。
“老夫人!钦差大臣又来了!”外面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这次进来了,说是让咱们大公子接圣旨。”
江澈一愣,接旨?
昨日落儿才领了圣旨,是因为落儿的医术。
而今日的圣旨,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