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宋哲哲,你当我们这是开酒店餐馆呢?我们这里是医-院!”冯明最后的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明星加重了力度。
宋哲哲看着怒气渐重的冯明,丝毫不甘示弱,嗓门也大了起来,“医院怎么了?归根结底也是服务行业。病人就是上帝!”
一旁的医生眼看着俩人势如水火的架势,赶忙分开俩人的距离,劝解道,“都过去了,过去了,手术顺利结束了。”
冯明和宋哲哲的气势却丝毫未减,火气逐渐攀升。
“咣-”的一声,只见徐毅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得砸在桌面上,然后一个转身,双手环胸,靠在桌子的一角,身子略微倾斜,却仍旧居高临下。
“你俩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还嫌不够累,再给你们多排一台手术?”语气丝毫不客气。
冯明和宋哲哲顿时消音了。这几天手术轮流转,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徐毅这个老匹夫,身体是钢铁做的,他们可是血肉做的。
冯明扫了一眼四周,没一个顺眼的,肚子有气也撒不出来,干脆推了一把挡在门口的宋哲哲,夺门而去了。
众人也跟着66续续得撤了,房间内只剩下徐毅和宋哲哲。
宋哲哲这会舔着脸对着徐毅笑起来,“头儿。就得治治冯明这个死脑筋。纯是一根筋的。难怪年纪一大把,到现在连个主治医师也评不上。”
话一出口,便被徐毅飞卷了一脚,斥责道,“积点口德。”
“我这是实话实说。徐毅,这冯明可你比你大5岁,参加工作也比你早,可现在只能跟着你混,听你指挥,你想想他心里能好受吗。今天这事明着是讲事,可实际上就是对你的怨气。你看不出来?”
“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还不留点口德?”徐毅拍了拍宋哲哲的脑袋,“我用得着你出头吗。”
宋哲哲听到这话,心里一半委屈,一半欣慰,咕哝着“哼”了句。
“以后冯明说话你少插嘴,他想不明白的事,你别跟着搅合。”徐毅用手有节奏得指了指自己的俊脸,“我徐毅--向来只用实力说话。”
“好。我听你的。以后冯明说话我就做聋子哑巴。可头儿,你心里不是也不认同冯明吗?否则,你干嘛让护士给那小姑娘遮盖了下?”宋哲哲一脸认真看着徐毅。
整个医院,他谁都不服,只服徐毅。
他不过比徐毅小了一岁,可实力相差却是十万八千里。
徐毅重新端起那杯残余的水,呷了呷,然后像是一个侠客般大力撩起白色的袍子,转身坐下,“一个消毒布料能灭了她的紧张,给她个心理安慰,何乐而不为?”
宋哲哲脑袋里显现出那女孩当时窘迫的画面,她当时确实是相当紧张,紧张到影响手术的顺利进行,紧张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范围。
如果不应了她的要求,就像要她命似的。
“头儿不亏是头儿。谁都不服就服你。”宋哲哲点了点头,又戏谑道,“我还以为你被这姑娘当代守身如玉的精神感动了呢。”
“守谁家的身,谁家的玉?关我屁事。”徐毅腾出多余的手弹了弹宋哲哲的脑袋瓜子,又加了句,“那姑娘八成有病。”
手术台上因为一条内裤全身抖得给筛子似的,不是心理有病吗。那姑娘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再看一群对她意图不轨的暴徒。
宋哲哲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果然是老匹夫,不对-老屠夫-的手!”
“行了,你别再这和我贫嘴了。赶快回休息室休息下,我也得眯眼下,待会我还有别的活儿。”
宋哲哲识趣得点了点头,徐毅可不是凡人,是整个医院的新星,疑难杂症的都请他去会诊,徐毅工作量比他宋哲不知多出多少倍,可毕竟人家身体是钢铁做的,不知道累。
送走了宋哲哲,徐毅半仰在座椅上,陷入梦境之中。
一个身披红衣的女人,丝如瀑,散落在娇柔的肩膀上,罗裙施施然得飘荡着,面向一片金色的湖面,微风不躁,云雾缥缈,良辰美景奈何天。
女人的腰身如嫩,渐渐回转着身体,云雾开始消散—
“叮叮叮-”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徐毅拉回现实。
瞳孔亮了几分,他身上出了虚汗,脸上烫,暗暗骂了自己,青天白日的,竟做了春梦!
他深深吁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抓起噪音的制造者:手机。
是他母亲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