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火坑真是烧金燃银的倒也还好,可是,这几日看下来,虞氏一门中被虞照压着的青年才俊并不少,他废了,难说虞家最后会滑落谁手。
她别到最后落得一场空,平日要在外面维持体面,回家后还要靠着打思念旧情人的夫君撒气,这样过上一年半载,恐怕好人也得磨成疯子了。
只是大姐见她这几日死心塌地到虞照这边,便马不停蹄地写信回魏家让父母务必立即帮寻一门能令她满意的亲事。
她有的时候逼一逼大姐,总会得许多好处。
虞母看着熬得眼圈青黑的魏青佩,冷笑道:“她?她那大姐可厉害着呢,已经来闹过几回了,咱们家中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魏青佩拿着帕子揉着干涩的眼睛,想着大姐昨日给她说起的那户人家,心里颇为愉
悦,实在挤不出一点儿可怜兮兮的泪。
又觉得虞母也真是的,她在这里这段时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这虞母真是半点看不到他人贡献出来的好处,一句好听话都不愿说。
真是刻薄寡恩、贪得无厌的老东西,还敢说我大姐,活该废了一个好儿子。
魏青佩冷冷地看了虞母一眼,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幸灾乐祸的弧度。
床上的虞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魏姑娘,在下若给你个名分,你可愿意。。。。。。”
魏青佩颇为惊喜地看了他一眼,又犹豫道:“可是我大姐实在不容易我与一个废人。。。。。。啊不,若是夫人和老爷能去同我大姐好好商量就好了。”
虞母不满地说道:“你是让我们去求魏昭佩?”
不应该吗?
魏青佩想着,当真是有些人,不觉得你愿意照顾陪伴她那废物儿子是因为你善良,反而还会觉得是因为她那儿子优秀,才能让廉价且配不上她那儿子的你,心甘情愿地付出。
谭归荑看着虞照忽而转头,浑身颤抖着忍受疼痛的样子,心有不忍,不禁说道:
“虞照,颜浣月可是跟着你去了小秘境的人,她纯灵之体的体质,你要她,该比要谁都强,恐怕,一滴心头血都能让你暂时免于痛苦。。。。。。”
虞母忽然一怔,怪不得,裴寒舟那样的人也会求着一个小辈,那时候的话说得模糊,她只以为裴寒舟想为裴暄之找个交换心契的人稍微养一养灵脉。。。。。。
檐下的颜浣月伸手接了一朵娇弱的紫藤花,心头血吗?
傅银环有得是。
别说一滴了,一碗都贡献得出来,只是傅银环如今还能活着,全靠被她用毒养着的,不知饮了他的血,善良的虞师兄会发生什么。
一个虞氏子弟从院外进来,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颜浣月握着手心里的那朵花,像做错了事一般低头说道:“担心虞师兄。”
说罢,抬脚就往院外走去。
虞母扑到窗边,说道:“十六郎,拦住她。”
虞十六郎闻言飘到颜浣月身前将她挡住,含笑说道:“看来今日伯母会愿意见你。”
颜浣月被迎进了正房,谭归荑说道:“颜道友,恐怕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到底同虞照自幼一起长大,既然你能救裴暄之,想来应该也是愿意救虞照的。”
魏青佩说道:“这种事,得跟裴掌门和裴小郎说说吧。。。。。。”
要是说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虞寄松瞪了她一眼,言辞恳切地说道:“宝盈,好孩子,你到底和你虞师兄曾经是未婚夫妻,若非为了裴小郎,你们本该是一对,而今,他重伤若此,如你帮他,或许会康复得很快,甚至。。。。。。”
颜浣月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
谭归荑却说道:“只要一点点血就好了,一滴心头血,半碗腕上血,颜道友,你不会吝惜于此的吧
?()”
季临颂看着面色尚显迷茫的颜浣月,不禁开口说道:这并不合适,一滴心头血不比夫妻之间交换心契,取一滴心头血损伤不小,莫要如此为难她。。。。。。?[(()”
虞母眼底一寒,正要斥责季临颂。
却听颜浣月窝窝囊囊地说道:“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我的血一定能救虞师兄,若是到时候出了差错,又来怪我,我。。。。。。”
虞寄松说道:“以你的体质,就算无功,也不会伤到他。”
颜浣月欲言又止。
季临颂站在她身前看着虞寄松,说道:“虞家主,且不论‘纯灵之体’这种话是如何传出来的,但颜浣月是裴掌门所救遗孤,这等事情,你至少该给裴掌门去一封信。”
谭归荑冷笑道:“此事她自己就能决定,又不是三岁的小孩,遇事还要回家找大人,更何况,你只是明德宗刑堂司事,却管到了天衍宗和虞氏,未免也太过多事了吧。”
季临颂淡淡地看向谭归荑,“若我不多管闲事,你已经挨了一顿打了。”
颜浣月昨日见季临颂时,只觉得他敏锐多疑。
甚至在方才听到他与谭归谈话时以为他从前认识谭归荑,可如今看来,这是个只行心中认为正确之事的人。
“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