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算,让他下肢麻木的药确实已经过了时效,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看着陈岩那抖动的双腿,我心里放松一些。
刚呼出一口气,陈岩就猛地向我扑来,我被他压倒在地。
「敢给我下药,我今天就要当着他们的面把你名声败光!」
陈岩之前没得手,却很自信自己这次能成功。
我闭了闭眼睛,抽出手,猛地一拳。
陈岩被打飞,摔在两米外。
四个人噤了声。
我懒散地往椅子上一靠,沉声开口:「我本没想这样强硬,奈何你们不配合。」
「关于二十年前姜稔的死,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谁说的和别人的对不上,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我给他们每个人三分钟陈述,他们终于犹犹豫豫,说出了实情。
二十年前那个晚上,我睡着了。
村长正在准备候选材料,那时他还不是村长呢。
他在窗边打着灯写字,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哭嚎,他探头去看,就看到姜稔慌不择路地跑着,还惊恐地回头看。
身后跟着一个人影,猎豹一般狂追在姜稔后面。
村长吓了一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去帮忙。
可是犹豫的功夫,他走出门,眼睁睁看着那人拿一根绳索,勒死了姜稔。
我妈挣扎了会,慢慢身子软了下来,不再有动静。
村长心里怕得不行,等那人走了,他在黑夜里摸索出去,拖走姜稔的尸体,他叫来陈福和陈力,让他们把姜稔抬去埋了。
至于那个人影,他们不知道是谁,大概也是哪里路过的人吧。
就像陈岩一样。
村长说,他怕我因为这件事害怕伤心,所以对外都称我妈姜稔是摔下了山。
四个人轮流说完自己的部分,怎么抬走的尸体,怎么埋下的。
过了许久,他们都忍不住掀起眼皮看看我的反应。
我举起双手,鼓掌。
「好一段错漏百出的故事。」
当年姜稔死后,村长指使李平那一家,住进了我们的房子。
从此,我就被赶到了狗窝,过着不像人的日子。
直到十八岁,他们觉得我可以发挥作用了,于是终于解开了拴住我的绳子,把我放了出来。
村里的人像一群阴暗的鬣狗,一拥而上。
我只记得混乱中我手脚并用地攻击,他们惨叫连连。
我把李平一家三口赶了出去,然后放火烧了村长的牛棚。
十几年来,欺负过我的,全都被我回了个遍。
于是,我被冠上了恶女的名头。
现在他们怕了,想要颠倒黑白了。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