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皇帝嘛,最是尊道;所以他自幼受到释道二家的影响,生了大智慧,后拜在四川瞎堂禅师门下,赐法号‘道济’,自他父母恩师仙逝之后,便隐居于青城山,再后来与我师觉远相交……这便是他的来历了。”
“玄一啊,是咱们有求于他,这道济大师本是慈悲为怀,但走的是佛家的路子,不愿沾惹无忌的这份因果,又因为那应了那书生的赌约,所以给为师提了个请求。”
“他知此去刺杀必将轰动天下,所以,便想着借咱们武当的一个名声……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落在普通的人身上,是担不下来的。”
普通的人担不下来,他能理解,不是说随便编造个臭鱼烂虾就能从万军之中取人级了,那得叫人相信才行。
武当,无疑是个好的选择。
但是,自己便是什么厉害得很的高手了吗?
而且不说您老亲传的八人,记名的还有一大堆呢,这好事儿怎么偏偏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呢?
张三丰也站身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宽慰:
“只要京兆府的事情了了,《九阳真经》他便会亲自奉上,到时候无忌寒毒,便是彻底有了法子了。”
“你且也不必忧心,有师父为你撑腰,天下间无人可伤你性命。”
“只是苦了你,要暂时被这千夫所指了。”
李道长眼泪往肚子里流,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是弟子?”
“不是师父偏心,为师只是把八个徒弟的名字与他说了,他自个儿挑中了你,说的是‘大家都是姓李,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坑自家人也就不算坑了’,若他选的是旁人,师父也自是会答应的。”
呵呵,做都做了,现在名声已经是安在了身上,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
“那么师父,咱们又为何不能回武当?回去等他,不也是一样的吗?”
“为师不是与你说了,此去终南山,收获不少吗?”
行吧,济公老人家都来了,纵使他再说石头里蹦出个猴子来,李玄一觉得自己估计也是信的。
眼下人已到齐,他便使唤着卓一航去对门叫一桌菜来,吃饱了,再好好听听这老道是个什么说法。
若是惹得急了,大不了自己往西边昆仑去跑一趟,随便找个悬崖跳了,说不准也能找到那被盗走的《九阳真经》原文。
“先吃饭罢……师父,弟子最后再问您一件事儿。”
“但说无妨。”
“那个与道济大师打赌的书生是谁?您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来的?”
张三丰做思忖状:“倒也没细问,不过听说好像是姓辛?反正道济大师答应他之后,他便又回朝廷做官去了,那人一心为国,为师还教了他几招防身的功夫……”
“至于这一身的血嘛……道济大师杀得起兴,为师便也帮了帮手,这血自然是金人的。”
老道士笑得慈祥。
得,说到底,老头儿也冒了自己的名字。
他倒也真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