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屠黎提前定了闹钟,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听小金说屠锦舟已经出门去公司了。
脑袋包着纱布也不怕出去被嘲笑,看来还是利益足够大,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迄今为止,除了屠家人知道她已经醒来,外面都不知道,甚至从医院接回来时,她还是植物人状态。
怪不得律师没有直接联系她。
屠黎带着连夜磨好的拐杖离开屠家。
腿上的伤并不严重,从昨天打群架的情况看,她的腿完全没问题。
也许过两天就能拆了。
怕管家跟屠锦舟通风报信,屠黎没有用家里的车,她走到外面单独叫了辆车。
等了半天,那个司机师傅突然取消订单不来了,她站在路边郁闷地接着叫车。
正要下单,面前缓缓停下一辆车。
屠黎疑惑抬头,一辆黑色的库里南降下车窗,驾驶座上是一个俊逸硬朗的男人,大概25岁左右。
男人望着她一本正经道:“要不要帮忙?我看你腿脚好像不方便。”眼神落在她打石膏的左腿上。
屠黎觉得他有些眼熟,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看这男人的行头非富即贵,自然不会图她的财和色。
如果搭他的顺风车,那她就能赶在律师在的情况下到达公司。
如果现在叫车,还要等好久,也许等她到公司黄花菜都凉了。
车里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犹豫,拿了一摞东西下了车,来到她面前默默地递给她看。
屠黎一脸懵:什么意思?
她随意翻开一个驾驶证,上面有人名——穆九洲。
刚看完,对方又把一个个证件都给她翻一遍。
居民证、毕业证、退伍证、驾驶证、……还有出生证?
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车子里备这么多证件?
屠黎看他像看怪胎一样。
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这个男人是谁。
怪不得她看着眼熟,穆九洲,穆家红三代。
婚礼接亲那天,她见过他,真没想到穆家这代独苗居然这么……
穆九洲却一脸坦荡,眼神清澈,直言说:“我刚才路过,见你身残志坚的一直站在这里,于是我又掉头拐回来。”
“若你有需要,我可以捎你一程,这里不好叫车。”
方才他从一个朋友家离开,开车路过注意到这个女孩,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家里瘸腿的猫。
本来约好去酒吧找孟凛,他突然冒出怜悯心,决定先帮人,再去赴约。
屠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愣头青?
对方一身正气,寸头让他看起来很硬朗,本该是个英俊帅气的硬汉,怎么一说话就……傻乎乎的?
身残志坚?
她强忍住笑意,对眼前这个俊气的铁憨憨先道了声谢,然后上了他的车。
穆九洲见她放下戒备,不再怀疑自己是坏人,由衷地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做好事还成功了,一会儿去酒吧得跟他们炫耀一下。
两人在车上渐渐聊起来。
“我觉得你很眼熟。”穆九洲开着车,余光瞄了她一眼。
屠黎笑着打趣道:“是吗,我也觉得你很眼熟,说不定咱们之前见过。”
穆九洲闻言笑了,“对了,你去哪儿?”
她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告诉对方要去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