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他就摒棄了這個想法。
怎麼能僅僅通過一件事就否定別人對自己的好呢?
若是不在乎,那之前那些幫助又是什麼?
一個霸道總裁每天肯定忙得不可開交,卻總有時間幫自己的忙,這是不在乎?
絕對不是。
肖冶忽然湧出一股衝動,他想和盤托出。
祁叔叔對他這麼體貼,他沒必要再對祁叔叔隱瞞。
但是張口的一瞬間他又猶豫了。
他和祁叔叔認識才多長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吧?
雖然這半個多月以來兩人經常碰面,但是他就能保證祁叔叔在得知自己心裡那些陰暗的想法之後,還會繼續信任自己嗎?
他有些不舍,半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使他產生依賴。
他好像已經習慣這位睿智又溫柔的叔叔陪在他身邊了。
是習慣還是依賴?又或者二者皆有?
他分不清,但他知道,他不想失去。
肖冶走到電腦桌前,拿起那個筆記本。
都已經這樣了,祁叔叔不會起疑嗎?
就算自己現在不說,將來祁叔叔自己查出來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指尖扎進指腹。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忐忑地等待不可知的未來,還不如現在把自己最陰暗的一面展現出來,到時候是去是留都由祁叔叔定奪。
反正…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被人拋棄的存在。
肖冶心一橫,終於下定決心:「祁叔叔,我有些事要和您說。」
祁琰筠雙目注視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聞言身子一僵,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什麼事?」
「坐下說吧。」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肖冶亮出筆記本:「這裡面的內容相信您已經看到了。」
祁琰筠看一眼上面端正工整的字跡,微微頷:「嗯。」
「您就不好奇嗎?」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那您想聽聽我的原因嗎?」
祁琰筠雙眸認真地看過去,柔和中透著疼惜:「等到你真正準備好要告訴的時候,我再聽就行。」
肖冶被那道目光和話語戳中,怔然無話。
祁叔叔似乎對筆記本上的內容完全不吃驚,甚至還在給自己保留秘密的機會,話語中掩藏的信息似乎在說「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只要你願意,你做什麼都行;只要你願意,你什麼時候告訴我都行。
肖冶瞬間眼眶泛紅:「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