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在厅里坐着的琼王一行人刚听得门口动静,就见李成恒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连忙跪下行礼。
李成恒像是心情极好,亲自弯腰扶起他来:“快快请起,琼王爷一向可好?”
“劳皇上动问,臣惶恐。”
他就势站起来,李成恒才有余暇端详他的容貌。算来上一回相见还是十年前,他还是不知世事的皇子,随在父亲身边看到进京朝见的琼王。
秦维寅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却保养得宜。十多年过去,竟与记忆中的形象没有太大区别。
“不知皇上驾临,臣接驾来迟,万望皇上恕罪。”
李成恒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奉上茶水,放在两人身边:“此处不是禁城,王爷不必拘礼,坐下用茶吧。”
秦维寅告了罪坐下,就听得李成恒赞道:“池州新绿,唇齿沁香。果然名不虚传。琼王爷真真好福气啊。”
“托皇上洪福罢了。”
“池州物产丰厚,琼王爷托的可不是朕的福,而是这千里沃野的福气哪。”
秦维寅闻言站了起来,连连躬身道:“臣惶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千里沃野,自然也是皇上的恩泽。”
“说得好,”李成恒哈哈笑起来,依旧让他坐下:“不是说了不必如此拘谨么,坐下吧。卿乃朕之肱股,池州的事,还多有仰赖。”
“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
“好,好。”
李成恒连着说了两个“好”,才对应诩青道:“王爷远道而来,应卿速去安排,让王爷早些歇下。”
见秦维寅谢了恩随着应诩青出去,两人走得远了,段诚才忧心地上前一步:“皇上……”
方才还谈笑自若的人身体晃了晃,脸色也不复方才的健康,轻轻咳了几声:“没事,去准备一下,晚上朕要宴请琼王。”
“皇上,还是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多事之秋,不要途生事端,”李成恒打断他的话:“不过是寻常的伤寒之症罢了。”
段诚听他坚持不许,也没有办法,只得低头应了,吩咐副将去准备晚间的事宜。
然而这一场各怀心思的宴会还是没能按照预计进行。午后,应诩青几乎是一头冲进来,当即被舒厉和一个手下拦住:“应大人,何故擅闯?”
应诩青这才停下步子,却还是一脸焦急,连额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抹去,拱手道:“下官有急事启奏皇上,请将军为我通传。”
李成恒被段诚劝着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便听到院外的争吵,招手唤了人来:“出了什么事?”
“皇上,河上工事出问题了。”
身旁伺候的小校还没出门,舒厉已经急急进来禀告了,应诩青跟在他身后,寒冬的季节里倒出了满头的大汗。
李成恒心中一提,应诩青已猛地跪下:“皇上恕罪,河上工事崩毁,事出突然,臣不及通报擅入……”
“你说什么!”李成恒倏地站起来,几乎不能置信。这些天来他不止一次去察看过工事,进度一直都很顺利,而且这几日来雨势已经小了很多。怎么会,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