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前路危机四伏,出城门后不过两个时辰,裕王殿下车架就遭遇暗杀,护卫阻击杀手的同时,“裕王”亲自出手,瞬杀三人,稳稳落在车架前一脸冷冽。
其余杀手不知是被裕王的身手镇住知难而退,还是心生悔意半途而废,速速四散消失在林间,正午烈阳下,地上的鲜血不过片刻就变了颜色。
“裕王”令车架前行一里后休整,转身上车前吐血,引发一阵骚动!
游天将人扶上马车,随行的太医提着药箱火急火燎跟进去,车架慢慢启动。
裕王车队虽无战死之人,但也有重伤者,现下,只能草草包扎待修整时仔细上药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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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车架遇袭的消息传回京中,天子震怒,连夜派遣千人御林军前去护卫,直至裕王找到神医回京。
京中贵女皆为谪仙裕王担惊受怕、默默垂泪之时,裕王本人却很是自在,整日在马车上不是下棋就是喝茶。
苏宜安感觉她都快被摇散架,可人裕王还是凡尘不沾的谪仙模样,暗自撇撇嘴,不动声色间挪了挪屁股。
宗政裕察觉到左侧人的动作,眼里闪过笑意,“手谈一局可否?”
趁着他没抬头,苏宜安快速翻了个超级大白眼,但身体怂唧唧坐到人对面。
没办法,猪脚气场太过强大,且这人无欲无求,很少有心理活动,自坐上车到现在,苏宜安很少看到他的心理活动。
本想与读心里应外合,预判他的预判,进而杀他个片甲不留,信誓旦旦上场,结果,读心硬是屁都没识别到,导致她与裕王殿下第一次在棋盘上的较量,以惨败收尾。
对比之下,苏宜安一脸菜色、垂头丧气,对面裕王却是兴致勃勃、斗志昂扬,算算,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她很想拒绝,但每每看到裕王殿下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的盯着自己,就有种被看穿的既视感,仿佛她不答应,下一秒猪脚就要让反派女配领盒饭!
一路向西南而行,三天的时间到达兴元府,看着府城大门,苏宜安才知是兴元府,终于忍耐不住好奇,“殿、大哥,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成都府。”
对着裕王下马车的背影,龇牙咧嘴,坐马车很痛苦的,听着就好远,正想申请一下在客栈休息一晚再赶路,不想他率先开口。
“明日再赶路,你可四处转转。”
噌一下,苏宜安觉得她腰不疼、背不酸,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裕王直接定了客栈自带的小院修整,她泪眼汪汪,话说殿下您既然这么豪横,前几日为何总要露宿野外?
虽说现在天热,露宿很方便,可在山林间露宿,晚上时不时传来的狼嚎真的很吓人啊!
还有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她就坐在火堆旁边烤馒头,听着好似有哼哧哼哧的声音,一抬头,嗬!
一头野猪带着几个小猪仔在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转悠,很是焦躁的样子,偏巧裕王殿下与车夫都不在附近。
感觉连呼吸都是个错误举动的苏宜安,全身汗毛倒立,因为那野猪有飞奔冲过来的趋势,“啊,救命!”
尖叫声惊醒林中已经歇息的鸟雀,也惊来大野猪,看着那黑黢黢的大嘴戳自己门面而来,翻身一滚险险避开。
泪流面面呜咽着爬起身奋力向前跑,绝望之际忽然脊背挨上温热的胸膛,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苏宜安顾不得其他,转身将头用力埋进裕王怀里嚎啕大哭,“哇,你、你去哪里了,知不知、知道,吓死我、我了,呜呜、呃呜······”
放肆大哭,毫无理由指责,未察觉抱着的身体瞬间僵硬。
看着双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埋头大哭抽噎的人,宗政裕眼里闪过心疼,双手握拳松了又紧,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扶在怀中之人的肩上,“是我的不是,下次不会了。”
包含懊恼后悔、怜惜心疼,可苏宜安沉浸在后怕中,待心情平复后,又想重新捡起“矜持”这一美德。
裕王殿下的衣襟浸湿一大片,余光瞥见火光下还隐约可见反光的不明物,装作用帕子低头擦脸,今晚人设是鹌鹑!
算了,抹都抹上了,管他呢!
回想起昨晚的惊吓、窘迫,她的眼神更幽怨。
洗漱一番正经吃了一顿饭,在裕王的带领下去逛街时,苏宜安内心的幽怨还未完全消散。
好歹是猪脚,日日露宿野外,也不怕有损身份!
心中的幽怨在进入正街时跑得无影无踪,兴元府建筑的粗犷之风更甚,街上男子是典型的西北大汉,肤色整体偏黑,脸颊处泛着些高原红,苏宜安看几眼当地人,然后扭头瞥一下身边之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帅得各有特色!
丝毫未发现,身边之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峻,而路人离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路过烤肉摊,后悔的摸了下肚子,在客栈就不应该多吃饭,这烤肉看着就香!
摊主看着她顺势瞄一眼身后之人,笑问:“小公子来一串,不说我吹,咱这烤肉整个兴元府排得上号。”
苏宜安很想吃,试探道:“可以只要一串,额,两串吗?”差点忘了身后之人。
“没问题。”
接过烤肉深吸一口气,真香,还没来得及问,裕王殿下已经递了银钱。
看着这公子出手大方,摊主有些可惜,买的太少了,只两串,“公子,要不了这么多,三十文。”
递给裕王殿下一串烤肉,想了想还是说了声谢谢,虽然她是反派女配,苟活的两大法宝是苟命、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