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府尹刘大人得知此传闻,齐齐面露怪异之色,唯苏大人好似从未听闻一般,依旧我行我素!
隔壁魏小姐已无性命之忧,苏宜安决定安稳一段时日,让这波黑历史尽早堙灭在京城新八卦中。
这次的经历简直就是大型翻车现场,一个人贩子,一个二等丫鬟,随机应变之下就能将她送入牢房,且还有口莫辩,以后若要遇到绝顶聪明又有权有势之人,那她小命休已!
再一次感叹,虽注定是女主的命,到手的却是恶毒女配剧本。
待在府内折腾花草、逗弄塘鱼、翻看话本,顺便听听小天带回来的八卦消息,当然,她是京城头版头条常驻人物!
读心好不容易识别到杜嬷嬷的心理活动,她很是激动,打开一看却大失所望,只是感慨她行事诡异,以后连个手帕交都木得!
还以为杜嬷嬷会想些前主子的事情,重新倒在躺椅上继续挺尸。
手帕交,开玩笑!
她这辈子就没打算交朋友,注孤生的命理怎会被轻易破解!
再说,要朋友干啥,面上两人喝茶聊天,暗地里看对方如何吐槽嫌弃她?
这样的塑料姐妹花还是算了,留给别人吧,每日刷弹幕挺好的!
京中众人还未看够苏三小姐缠女郎的戏码,以为会换个人选重新来过,结果当事人不出门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之际,有人无意间碰到魏大人给苏府送礼。
对,光明正大送,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苏府竟然收了!
京城谁人不知苏大人最是看不得送礼走后门之事,当年初任翰林掌院学士,有学子偷偷送千金古画,被他亲手打了出去,那人至今都不敢京城参加会试!
现在魏大人送礼,未被叉出来不说,礼还真送出去了,纷纷猜测苏大人是否改变作风?
心术不正之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于氏前脚接魏家的礼,后脚就准备对等的回礼,对她道:“你爹清廉不收礼,魏大人既是赔礼,府上没有不收的道理,但也不能坏了你爹的规矩。”
苏宜安星星眼点头,继而好奇,她爹的俸禄能维持家里收支平衡吗,她家该不会已经财政赤字吧!
看于氏笑而不答,额头抵着人耍赖求解释。
于氏对女儿的亲昵行为很是欢喜,两个儿子各自成家外放为官,就小女儿能陪着她,以前女儿头疾严重,出不得门见不得人,好不容易身子好转,又想着时时上街玩,这几日有女儿日日陪伴,好似做梦一般!
心里如是想,出口的话却是让丈夫背锅,“你啊,被你爹宠坏了,礼仪规矩没眼看。”
“那爹每天好累,背着一口大黑锅上朝。”说着说着苏宜安自己也笑了,老爹妥妥的背锅侠!
闹着人,不依不饶,反正她娘只会更乐呵!
于氏被磨得没法子,只得松口,“好好好,坐好了娘就说。”
朝中大臣只知她爹寒门出身,家境贫寒,还是启蒙夫子看他天资不错,将女儿许配并教导读书,为官后敬重发妻,后院只一嫡妻,连个通房丫头都无!
却不知,敬重于氏并非她爹对她外公的承诺,而是她娘本身就是贤内助。
她娘自幼失母,外祖父并未续弦,自小操持家务、打理家业,硬是靠着外祖每年不足五两的束脩将于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苏府在京城甚至都挤不进中等家资的队伍,京郊只一个不足二百亩的小庄子,还是她爹厚着脸皮找皇上要的,此外京中有三个铺子,庄子铺子都由她娘打理,管家只不过代主母行事。
老家的五十亩地,全是二叔打理,既是祖业,也是二叔的家业,就这些家资,苏府却从不缺钱。
因为她娘的嫁妆多,当然与京城世家嫁女的十里红妆无法相比,但这些都是自她娘跟爹定亲后,两人一起打拼出来的家业,成亲时全在衙门记档归为嫁妆。
“别看外人说你爹是奸佞贼臣,那多是嫉妒。”于氏给她翻看府里的账本,“你爹最是见不惯为官做宰后贪得无厌之人,他自己又不贪不渎,得圣上看重,自是招人嫉妒。”
说起老爹,她娘明显很是崇拜,苏宜安调侃,“那是自然,能科举高中,必是有才之人,即便自己不通俗务,也能娶个深谙家务的妻子,就像爹跟娘这样!”
于氏被她调侃的脸色薄红,佯装气怒伸手拍她,“就你话多,这可是本事,你爹给你能找个有他一半才能的夫君,娘就安心了。”
听亲娘如此调侃,她很想表现出羞涩矜持的表情,可原谅前世脸皮厚了近三十年,只得低头不语,强撑马甲!
于氏见状转而说起铺子管理经营,“别看是小铺子,由徐管家出面打理,一季盈利就够咱们府上一年的花销。”
对此,她内心默默吐槽,那绝对不是铺子进账多,而是府里人少支出少。
现在,苏府就三个主子,下人堪堪二十个,再说,他爹在朝中很独,几乎没有人情往来,这就节省了上千两的支出!
要知道,当官品级越高,来往的同僚官职越高,送礼的价值就得跟着上涨,古往今来,人情往来都是以金钱为基础,从未改变。
跟着于氏看了好几天账本,对自家情况了解越深,她越觉得身边都是隐形大佬,爹就不说了,已经摸到位极人臣的门框,娘亲、徐伯连带徐嬷嬷(徐伯之妻)个个都是隐形大佬。
这一发现令苏宜安心生愧疚,大佬出品,必是精品,她不能以一己之力打破这一定律,因此,即便是作妖,她必须卫冕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