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罢。”华韶躺倒在椅子上冲鸨母撒娇道:“今天日头真好,想赖在妈妈院里了怎么办?”
鸨母拿帕子替她遮住阳光道:“想呆多久便呆多久,只是仔细晒坏了。”
华韶也拿出帕子替鸨母遮阳道:“也就妈妈最心疼我。倒是有些想春红姐姐了,记得刚来时没少被姐姐照顾。”
“已经不是玉香院的人想她做什么。”鸨母抚摸着手腕上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镯子,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金光夺目的镯子在透过树隙而来的阳光照射下刺得人眼睛疼。
华韶识得这个东西,据说是某位官爷召春红姐去府上助兴时赏赐的赠物之一。说是唱曲助兴,却过了数日才把人放回来,回来后的春红姐休息了许久才又挂牌,没人知道她那几夜经历了什么,也没人去问,答案也许比众人的猜测更为糟糕,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妈妈,倘有一日我遇到心上人了……”华韶换了玩笑的口气:“要用多少金银才可以赎身啊?”
鸨母避而不答,拉过华韶的手:“妈妈我还想留你在身边一直陪着呢!”
华韶没有再接话,躺了半晌直到被晒得晕晕的,谢绝了鸨母留饭的好意由珠儿扶着回了院,小菊跑过来要说什么,见珠儿在欲言又止。待珠儿离开后才凑到耳边悄声对华韶道:“有位公子托人给姑娘带了信。”
小菊像审视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满脸疑问地望着华韶等她解释。
“我看看。”华韶伸出手。
“看什么?”小菊不解。
“信啊?”华韶将摊开手掌又伸了伸。
“哦哦。”小菊从怀里掏出一叠布裹着的东西。
华韶谨慎地回房关上门才展开。
是她掉落的玉簪,还有几行字。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华韶红了脸,将字条藏到手心。
“信里说啥?姑娘你有心上人了可要告诉我。”小菊不开心地看着华韶暗喜的神色。
“没事。那位公子差来的人走了吗?”
“给完信就走了。”
“那你叫人帮我办件事。”华韶展开纸砚正要下笔,“小菊你帮我去厨房端些果子来,被日头晒了半日倒有些渴了。”
小菊嘟嘴道:“人家又不傻,姑娘要避着我就避着我嘛,何必拿差事遮掩。”
华韶拿起笔,想了想还是将笔搁下了。
将玉簪和字条收回箱栊放好,却看到箱栊里厚厚的那叠,这些年许优叫人送来的每一封信。
☆、童家
许府设宴。
请了按察使童大人和巡抚大人的家眷来府上。
许优一脸不乐地坐在席间,他母亲不断冲他使眼色,让他同童家小姐多说说话。
童家大小姐十七八岁的年纪,教养很好,笑着同许家几位小姐聊着天,许优架不住母亲一直唠叨,向童大人敬酒道:“伯父家的千金已二十出头了,又出落得仙女一般,怎还未许配人家?”
许夫人咬牙在心里骂儿子是不是疯了,这种场合说话也没个轻重。替童家小姐解围道:“这么好的姑娘自然对夫君婆家得挑剔一点,若无配得上的不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