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刀开始,顾秀章就没有再针对第五德昌,而是独自完成了接下来的十刀。
一共十一刀,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具气势,更有韵味。他担心对第五德昌出刀会打断他的领悟,所以干脆独自练习,就像在进行实战训练,确切地说,就是在训练。
即便如此,第五德昌在顾秀章刀势的压迫下,也不得不接连后退几步。
这就有点尴尬了。你把他挑出来,他只是挥了几刀就把你吓得连连后退,然后他收刀不跟你较量了,现场的新人们看着第五德昌,都在尽力憋着笑,憋得很辛苦。
包括第五德昌在内,所有老兵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持刀站立的顾秀章。刘大巴子旁边的老兵忍不住说道:“这家伙似乎在刀道上有所突破,沉浸在领悟中了。”
刘大巴子叹了口气:“是啊,看来他之前很少与人实战,只是一个气息牵引,就有了深刻的领悟,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刀意!这人如果好好培养,成就不会低。”
尽管第五德昌刚才很狼狈,此刻他已经镇定地面对夏仲南,他的脸皮足够厚,阴沉沉地说:“你还说让我以一敌三,现在好了,你的同伴躲到一边,只剩我们俩了!”
听他这么说,仿佛把顾秀章当成了疯子,误导了一些视力不佳的人,以为顾秀章是害怕战斗!
夏仲南呵呵一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需要和别人联手吗?原本是担心你会被那些老战友取笑,提醒你一下,既然你不介意,我当然更不在意了!”
第五德昌不由得愣住了。他刚才在顾秀章出刀时后退,实际上已经丢掉了面子。夏仲南没有与顾秀章联手,就是用行动表示不屑与人联手,他的废话就像个小丑。
他原本并不在乎那些老战友会拿这次比武测试来取笑他,但之前被顾秀章逼得连连后退,而且他确实特立独行地只选择了两个人作为对手,现在又是一对一,以后恐怕真的会被那群家伙嘲笑。
他停下来看向其他散修,打算再挑两个人和夏仲南联手,这样就不会被那些人取笑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夏仲南牵着鼻子走,有些进退失据。
他心中愤怒,咬牙切齿地说:“少废话,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说完,他直奔夏仲南而去。
夏仲南双手握枪,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枪尖指着第五德昌,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他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中,对这种战斗方式下足了功夫。虽然手中不是刀枪,但长枪的作用也相差无几,握枪在手,自然而然散出一股威慑力。
第五德昌刚冲出几步,瞬间就不得不紧急刹车,还好他功力深厚,硬是稳住了身形。原因是他现夏仲南身上没有任何破绽,无论他怎么进攻,都会迎面撞上长枪。更糟糕的是,他空手无寸铁,看到夏仲南凝聚的气势,他没信心能徒手抵挡那即将袭来的攻击。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毛子壮,正是毛子壮带头丢掉宝剑,徒手迎敌,后面的老兵也跟着效仿,没带兵器上场,结果他自己倒了霉。
第五德昌这一冲一停,身形不稳,立刻暴露出一大破绽。他已被夏仲南弄得进退维谷,精神有些恍惚,一步错步步错。
夏仲南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向前一步,长枪如毒蛇吐信般全力刺向第五德昌的胸膛,又准又狠。
然而,他毕竟缺乏实战经验,只知攻击,不懂收势。他不确定第五德昌能否挡住或避开这一枪,但他依然全力以赴。
散修们惊叫起来,看夏仲南刺出的这一枪凝聚的气势,如果换成他们,肯定难逃一死。老兵们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站在第五德昌的位置,恐怕也难以躲过这一枪。
关键时刻,第五德昌来不及多想,就像之前白素红面对这一枪那样,双手举到胸前,紧紧抓住长枪的枪杆。但他没有白素红那样的反应度,长枪的冲击力太大,他根本抓不住,枪尖还是刺向了他的心脏。
只听见“叮”的一声,枪尖似乎碰到了金属物体,停了下来。而第五德昌则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倒退七八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第五德昌挣扎着站了起来,脸色苍白,胸前的衣服被长枪刺穿,露出里面的护心镜。
他瞥了一眼被长枪扭曲的护心镜,冷汗直冒。如果不是这面护心镜,他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
谁也没料到,一名老兵在一对一的决斗中竟会败得如此惨烈。
新人散修们畏惧老兵们的威严,不敢喝彩。老兵们也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为新人欢呼而不顾战败的老兄弟面子似乎不太妥当。
当然,看到第五德昌狼狈的模样,两方人群中不少人想大笑尖叫,但都在拼命忍耐,憋得很辛苦。。。
这时,突然有个人大声喊:“太棒了!”这声音在整个场地回荡。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刘大巴子在叫好。这下,其他人也不再克制,纷纷叫好,甚至出各种奇怪的欢呼声。
第五德昌本来就苍白的脸立刻变得更黑,狠狠地瞪了那些起哄的伙伴们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的热情才渐渐平息,现场重新恢复了宁静。
刘大巴子走到场地中央,看了看夏仲南,又看了看第五德昌。
夏仲南微笑着向刘大巴子鞠了个躬,而第五德昌在刘大巴子的注视下羞愧地低下了头。
刘大巴子缓缓绕着第五德昌转了一圈,说:“怎么了?平时不是在我面前吹嘘得很厉害吗?今天怎么像个斗败的公鸡,蔫了?抬头看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