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李贞和李平不用别人吩咐就手脚麻利的把各人面前的蚌肉豆腐汤倒回汤盆里,再把汤盆和爆炒河蚌肉塞进饭橱。
这下,饭桌上就剩下一浅子高粱饼子、一碗清水炖茄子和一小碟子芥菜做的咸菜条。
李万氏进屋的时候看见李晋一家七口人,外加一个宁若若,正襟危坐,端坐在饭桌前。
她眼光一扫,桌子上都是平常饭菜,可是怎么空气里有油香味儿和河鲜味儿?
再联想到上午水库放水,大家都去逮鱼的事儿,马上就明白了,大儿子家肯定炖鱼了!
这是看到自己来了,把鱼藏起来了?
李万氏心里冒火,就想作,可是再一想自己的来意,只好暂时按耐住性子。
“六子,家里怎么有外人?”
李万氏眼珠看向宁若若,那眼神里有鄙夷,有嫌恶。
“娘,您坐,吃了吗?”
李晋知道他娘的来意肯定不简单,也不接话。
李万氏一屁股坐在赵素芳给让出来的位置上,“哪里吃的下?六子,亏你是个大队长,竟然还有心思吃饭,我都替你愁得慌!”
没等李晋接话,李向东淡笑着说,“咋了奶?我爹咋啦,连饭都不能吃了?”
反正不管谁接话,接什么话,李万氏接下来的话都会是一样的。
“你爹咋啦?你爹咋啦?还不是你这个皮小子作的祸!”
李万氏一脸恨铁不成钢,隔空指点着李向东。
“你没事儿去喂猪干啥?你是咱家的男孙,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这些杂事儿让你娘,你姐,你妹去干就行了!”
“哦,您家里的这些杂事儿是您干的?还是我爷干的?”李向东反问。
李万氏一噎,“你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听不懂好赖话。”
说着话锋一转,“你说你喂猪就喂猪,瞎掺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
李万氏一边说一遍斜睨着宁若若。
“俗话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怎么那大小伙子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不去强暴别人,就非得强暴你?”
“娘!你胡说什么!”
李晋怒了,他娘这是跑他家里来,要逼死宁若若?
“我胡说啥了?人家牛光和刘宝宝长这么大,你听说过他们糟蹋过咱村谁家的姑娘?说不得是有的姑娘,年纪不大,天天妖妖调调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李万氏柳眉倒竖,言辞如刀。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了?要是钱被偷了,就怪人家挣钱了,要是苹果被偷了,就怪苹果长得太红?要是女人被强暴了,就怪女人长得好看?”
李向东忍不了了,讽刺的怼他奶,“奶,你的裹脚布裹到脑子上去了?”
“你?!”李万氏被最后一句话气的直哆嗦。
“您可千万别出去说这种话,不然被公社当成封建余孽抓起来,让你自带干粮进学习班学习学习!”李向东好心提醒。
宁若若早就气的要死,可是她这些年形成的习惯,喜怒不太形于色。
即使这样,她的脸色也早就气的白,只是还没容她挥,李向东就开始和李万氏互怼。
“不要跟我老婆子说什么学习班,我拥护政府拥护党,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