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眯起眼睛,嘴角撇出一抹邪笑,平静道:“我出一百锭银子,现在就给钱,还望你们于今晚掌灯之前,用轿子将婉月送至群芳楼。”
他看向身旁瑟瑟而立的周雄,使个眼色,道:“拿钱呀,还愣着干嘛?”
周雄整个人都陷于错愕茫然之中,愣了一下,才慌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每一张都是百锭银票。
王泽只抽出其中一张,抬手递向远处落座的劲装长者,正色道:“这是银票,你们拿去,不能让周雄白忙一场,他作为一个强盗,毕竟还是比你们这些人渣强上一些的。”
在场众人全都怔住,连丁晖轻摇的折扇也停顿下来,只有周雄感觉王泽似乎是在夸他,不由露出憨笑。
并没有人去接王泽递出的银票,却有一个声音赫然响起。
“一个小小扈从,也敢在我们面前托大,真是不知死活!”
在王泽右手一侧落座的一名壮汉,忽然起身,拔刀出鞘,冲着王泽脑袋猛然砍来。
刀很锋利,身形更快。
嘭的一声。
没有人看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壮汉的腹部已经如遭重锤,整个人双脚悬空,眼看着就要横飞出去,却被一柄没有出鞘的古旧长剑自上而下,拍打一下,旋即扑通一声,重重趴在了地上。
“你说错了,不是小小扈从,而是席扈从!”
一袭灰袍轻轻抬脚,缓缓一拨,就将脸色煞白的壮汉踢飞出去,直接落入祁羿湖水之中。
整座望波亭内,有人惊愕,有人愤怒。
王泽身旁的周雄则抱着头,蜷身蹲下,瑟瑟抖。
“席扈从又如何?还不是一条看门狗!”
紧挨着劲装长者,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剑客霍然起身,脚尖轻轻点地,从旁抽出一柄长剑,飘然飞掠而来。
剑气霜寒,从斜上方直刺王泽心口。
眼看剑锋已至,王泽侧身躲闪,就在这一刻,有人大概觉得有机可乘,默默从怀中摸出一柄飞刀,悄然出手,立时一道寒光极闪逝至王泽侧身。
面前有剑锋相阻,旁侧又有飞刀袭来。
几位老练的江湖中人,眼光毒辣,觉得王泽已经必死无疑,所以也准备出手了,否则迟疑片刻,可就没有了表现的机会。
怎料王泽左手握着的那把并未出鞘的长剑,只是轻轻抬了一下,闪逝而至的飞刀便原路返回,然后响起一声惨叫。
循声望去,掷出飞刀偷袭之人,已经被他自己的暗器插入了肩头,血流不止。
玉树临风的青年剑客更是被人单手捏住了握剑的脉腕,那张百锭银票则在半空飘舞。
“你们百花阁就是这样与人谈生意的吗?”
淡灰色的袍袖一挥,便将玉树临风的青年剑客甩了出去,径直落在手持折扇的丁晖身前,吓得他身子一缩,差点从座位上仰面摔倒,还好被紧挨着他的劲装长者拦腰扶了一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好几位原本蠢蠢欲动之人,赶紧又迅端正身姿,稳稳坐好,内心无不在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