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曲晋宁很淡定,就这么靠着,盯着陈寅的眼睛,“我听说你去年回老侯爷家,家里给安排了三十次相看,这么多高门贵女,其中不乏姿容绝艳者,你当真就一个也看不上?”
“我那是眼光高!我这条件,这长相,这身份,谁能配得上我!我不得多玩几年吗?”
曲晋宁眼神深了又深,最后却笑着移开了视线。
“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醉话
番外4
曲晋宁不再说话,低头喝酒,陈寅才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
明明是他在问,怎么就被反问了?
见他一杯又一杯的喝,似是有几分喝闷酒的意思,陈寅连忙从他手里抢过酒杯:“别喝了。”
对上曲晋宁探究而又戏谑的目光,陈寅躲闪道:“都被你喝完了,我喝什么?”
窗户被一阵风吹开,温柔如水的月光从窗外透过树枝洒进屋里,屋里亮如白昼。
曲晋宁喝了不少,这么多年,陈寅从未见过曲晋宁失态。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国舅爷虽出身不高,但他的文采,他的学识,也远远不止是这些,还有他的坚韧,他的努力,他的百折不挠,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陈寅自小都被父母宠着,见过的人,见过的人间百态太多,人间冷暖,也无非过眼云烟,哪怕是亲生父母兄长,于他的人生中也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部分。
偏偏他遇到了曲晋宁。
从此,他甚至抛弃了吃喝玩乐,连花酒也不去喝了,即使知道当初南下治水是多么苦,多么累,多么容易死在外面,他都义无反顾跟着去了。
两人同舟共济,历尽生死,荣辱与共,许多年下来,曲晋宁在他的心中,愈发与别人不大相同。
不同到,他抗拒与别人相看。
按理说,他这样的年岁,这样的出身,早该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了的。
可每每想起曲晋宁,他便无比抗拒那些女子。
即使这些女子出身家世优越,可哪怕是再好看的女子,再有才情的才女,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安慰道:兄弟都不成婚,他成婚岂不是落井下石?
两人都不成婚,都拖成了京城里有名的年龄大还不结婚的怪人。
陈寅见他喝得痛快,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把抢过酒壶就往嘴里倒。
一壶酒全下肚,陈寅痛快地抹了抹嘴角,然,喝得太猛,这酒后劲又大,陈寅很快就情绪左右。
酒真是个好东西。
都说酒能消愁,可他却也不这么认为。
除非喝酒喝到断片,喝到忘却所有,不然何来消愁?
酒壮怂人胆倒是真的。
酒只会无限放大人的情绪,这便是为何有时有人喝醉了大哭,有时有人喝醉了大笑的原因。
陈寅一把揪住咪蒙着眼,倒在椅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曲晋宁,咬牙问道:“曲晋宁,我在你心里,可有一分一毫与旁人不同。”
当然,他没有得到曲晋宁的答复。说完便直接倒头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说:“你与旁人从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