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情问问你。”
“问我?我啥也不知道啊!”
温茶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先问了再说。
结果,刘春林知道的确实不多。
他只是在张翠那儿借过两万块钱,利滚利现在一共欠了两万五,不过欠再多,从张翠死了之后这债就一笔勾销了,刘春林躲了几天见没人来追债,于是又开始在棋牌室玩了起来。
因为害怕被追债,张翠一死他就把欠条烧了。不过,刘春林提到,张翠会特别要求他每次还钱都去银行转账,且每次给的银行账户还都不一样。
“我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那些账户都是同一家银行的,但收款人不同,也不是张翠,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每次还了钱我都把账户记了下来,当时是怕汇错了,张翠赖账来着。”
然后,温茶和秦越就跟着刘春林回了家,把那些记录银行账户的纸拿到手了。
在走之前,刘春林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刘警官、秦警官,我突然想起来,张翠还对我说过一句特别奇怪的话。我家那个小超市当时资金周转不开,我就问她能不能晚两天还钱,张翠听完之后表现得特别大方,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她跟我说,要是我手里头钱不够,她能介绍我去一个什么公司干活,活儿特别轻松,基本就是躺着挣钱。我觉得这公司肯定不靠谱,要真那么轻松,能轮到我?再说了,我家有小超市,我才不去给人打工,所以我当时直接就拒绝了。”
“公司?”温茶想到了什么,忙问:“你还记得那家公司的名字吗?”
刘春林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她就提了一嘴,再加上我根本不在意那个公司,就没往心里去。”
秦越觉得心中的线索忽然明晰了起来,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共同的方向:“你知道还有哪些人跟张翠借过钱吗?”
“欸,这我还真知道!”刘春林掏出自己的小灵通手机,翻到了通讯录:“你们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三个,全都是跟张翠借过钱的。不过……”说道这里,他紧皱眉头,有些遗憾地说:“这三个人老早就去外省打工了,估计是换了号码,反正联系不上了。”
温茶和秦越对视一眼,记下了这些人的电话号码。
从刘春林家离开,温茶和秦越一语不发,直奔警察局而去。
两人分头搜集欠债人的信息,最后汇总到一起去。
温茶说:“失联的这三个,身份信息还没有注销,但我去问过几家通讯公司的人了,他们并没有注册新的号码,至于一直在用的号码,是统一在一个月前停止使用的,最后一次通讯的地址都是在外省,都是打给张翠的。然而,都没有被接通。”
秦越则去联系了其他人,他说:“剩下的这六人确实在张翠处借过钱,金额从一万到六万不等。以刘三和张翠的家庭条件,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对此,她说那些钱是自己介绍人去打工的介绍费,介绍的自然就是那家公司。公司的名字是河达集团,我查过了,这是一家纯外资的企业,公司法人叫董河,注册地址在……境外。”
介绍人去边境打工……这个结论让温茶更坚定了心里的猜测。
她转着手里的笔:“你说……游戏接下来会不会更新地图,让我们去那个所谓的‘外省’调查啊?”
秦越略一思索:“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温茶不解。
“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相当于新建了一个游戏版图,很麻烦。”他说。
温茶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吧。那我们基本上能确定张翠是那家河达集团的下线,帮他们拉人去境外劳务,但我们还是没找到刘哲杀刘三一家的理由。难道,他也跟那家集团有关系?他难道是被派来杀人灭口的?还是说,他自己也欠张翠的钱,为了不还钱而痛下杀手?”
秦越没有说话,沉默地将所有信息重新分成两沓。他拿起较厚的那一沓:“我觉得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了。我拿着这些,去张翠家里再搜查一遍,还有刘志宁的家里,我们还没去过,那里也许有一些线索。”
“刘志宁家里?”温茶不明白,“他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秦越现下也不肯定,只能问她:“你还记得当初玩这个游戏,前面一闪而过的剧情介绍吗?”
温茶回忆,随即摇头。
秦越敛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志宁一直在调查一个人,一个叫方达的经济罪逃犯。”
“方达?”温茶喃喃,“方达……河达集团……董河!”
“对。”秦越点头,“我怀疑,方达跟河达集团有关。”
温茶缓了缓,没想到游戏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信息藏在了前情提要里!
她指着桌上剩下的纸,问:“那这一沓呢?”
“那些你拿着,你去申请张搜查令,去刘哲家里。”
温茶点头,拿上纸,把刘志宁家的钥匙递给他,转身准备去申请搜查令。
“温茶茶。”
身后,秦越忽然喊住她。
她回头:“还有事吗?”
秦越拿出腰间的木仓:“我们换一下。”
他的木仓是无限子弹的,而温茶腰间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仓。
温茶顿了下,意识到了什么,眯起双眼:“不换,我不会用木仓,你的木仓到我手里就是浪费。”
秦越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面前展示了三遍如何开木仓:“现在会了吗?”
温茶看到眼前的木仓,还是没有接。
秦越叹气,直接夺过她腰间的木仓,把自己的木仓别到她腰间:“自己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