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急忙摇头:“当然不是!顾家虽然分了家,但是四房和五房依附长房之处甚多,怎么可能撇清呢!照我说,统统抓起来再说,不必客气!”
齐衡看了顾廷烨一眼道:“检举的逆王同党只知道是顾家的人干的,具体是谁不清楚。我们本打算先礼后兵,找宁远侯问话,问清了情况再抓人。先抓人再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宁远侯身体不好,如果他没有嫌疑,就不必抓了,二叔,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顾廷烨叫道:“嘿,元若,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么?!”
沈国舅在一旁点头:“你是。”
顾廷烨笑着给了沈国舅一拳头,凑到齐衡跟前道:“元若,之前涉及逆王案的权贵人家,可都是先抓再审,审明有罪的治罪,无罪的释放。这次你先上门问话再抓人,这可不公平啊!”
齐衡解释说:“之前都是直接跟逆王结党安插人手协助宫变,性质不一样。这给逆王采买歌女,也有可能就是单纯拍逆王马屁,并不知道歌女们的用途。所以沈大人说给你个面子,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先上门问话。”
顾廷烨立即撇清:“嘿,元若,你不用给我面子,除了顾廷煜,其余都先抓起来再说!我说沈兄,国舅爷,你明知道自从我父亲去世我就和侯府一刀两断,巴不得看他们倒霉遭殃,你这是还在为抢亲的事儿记仇,报复我吧?!”
沈国舅继续点头:“我是。”
沈国舅认得这么痛快,顾廷烨都没脾气了,赶紧推着齐衡往外走:“元若,你听到了,不能因为沈兄要报复我就徇私,走走走,不用给我面子,去顾府,除了宁远侯,其余的都先抓起来再说!”
齐衡被他推着往外走到门口,上了马走了几步,看顾廷烨在后头跟着,只能回头看着他道:“顾大人!这是我和沈大人的公务,你凑什么热闹!别跟来捣蛋,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
顾廷烨甩着马鞭道:“好侄儿,二叔我回自己家,顺路而已啊!”
顾廷烨封了左军都督后不愿回顾家,特意拉着沈国舅和桓王一起向当时还是监国太子的宋英宗讨了一套大宅子做赏赐。
就在宁远侯府隔壁,不过一墙之隔而已。
顾廷烨专门选的,就是为了做宁远侯府的邻居,膈应小秦氏和顾廷煜。
宋英宗其实打算将这宅子赐给沈国舅的,可是顾廷烨开口,沈国舅就让给了他,自己领了一套相对比较偏远的宅子。
要不后来沈国舅为了抢亲的事儿怒打顾廷烨呢,宅子我都让过,娘子难道我就不能让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商量吗!
此刻顾廷烨说他跟着齐衡和沈国舅只是顺路回家,齐衡还真不能反驳,只能和沈国舅打马快跑,一溜烟去了。
顾家四房和五房虽然分了家,因为要时常来跟长房打秋风,所以住得不远,都在一条大街上。
到了目的地,军士将三房的前后侧门都围了。
齐衡和沈国舅去见顾廷煜说明来意,手下人则分开下手逮人。
不一会儿顾家长房的顾廷炜,顾家四房的顾廷煊顾廷炳,顾家五房的顾廷炀顾廷狄,都被抓了起来,直接送去了刑部大牢。
亲儿子顾廷炜被抓,小秦氏立即被惊动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拦不住如狼似虎的军爷们,赶紧哭着跑去了顾廷煜院子求援。
正好遇上齐衡和沈国舅告辞,顾廷煜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
小秦氏给齐衡和沈国舅行了礼问为何要抓顾廷烨,齐衡只一拱手说:“已经跟宁远侯交代过了,下官公务在身告辞了。”
说完便跟着沈国舅大步往外走。
小秦氏到底是齐衡的叔祖母,大着胆子上来扯住了齐衡的袖子。
齐衡绷着个脸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地往回扯袖子,沈国舅只好将手里的剑一横道:“奉懿旨查问逆王造反案,阻拦者同罪论处!”
落井下石
小秦氏吓得一缩手,齐衡赶紧拢着袖子跟沈国舅一起跑了。
小秦氏只好回身追问顾廷煜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顾廷煜索性晕了过去。
小秦氏一看指望不上,叫了顾廷煜的妻子邵大娘子出来请太医,自己扑到大门口再去赌齐衡。
小秦氏妇人脚慢,等她到了大门口,齐衡和沈国舅已经上马走了,抓的人自然也都送去了大牢。
欲哭无泪的小秦氏正要回去再找顾廷煜想办法,脚下却滴溜溜落下了几枚红枣核。
她沿着红枣核滚来的方向看去,就看顾廷烨坐在隔壁自家门口的石狮子边,一边吃红枣一边冲自己笑出一口大白牙:“老夫人,这是要出门去逛街吗?我大哥还好吧?没被顾家这群犯上作乱辱没祖宗的兄弟们气死吧?”
小秦氏:……
小秦氏真心不愿搭理顾廷烨,可她是多么机灵的人啊!
顾廷炜刚被抓走了,此时不仅得罪不起顾廷烨,还得利用他才行,立即苦笑道:“二郎说笑了,你既然关心你大哥,就该常过来看看,或者竟搬回来也好。虽然老侯爷不在了,我还在呢,兄弟两个分居,外人看了笑话。”
顾廷烨从石狮子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小秦氏身边道:“哦,择日不如撞日,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我大哥。我倒是想常过来看看,就怕老夫人和大哥看了我生气啊!当年父亲去世时,您和大哥不是已经将我赶出顾家了么,还说要将我从顾家家谱上除名,四叔、五叔也是赞同的。老夫人,咱们一块儿进去,免得你家下人见了我又往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