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南儒的样子楼子淮微挑下眉毛,饶有兴趣的回答着他的话。
“哦?那是自然。”楼子淮轻挥了一下手,立马来了一群人将整个宅子围了起来。
“楼将军这是何意呀?”柳南儒见他的架势有些吓人,连忙有些慌张的问道。
“抓奸臣啊。”
“楼将军的意思是我?这事与我何干?”
“可这王坤说他的事是你指使的。”
“怎么可能?他胡说八道,我怎会是那种人?楼将军,你知晓我的,我本就是穷人,又怎会与王坤那厮同流合污欺压百姓,这不过是他记恨于我,想要拉我下水罢了。”
柳南儒开始时不时装作可怜,向他提及他们儿时遇到的事,还流下泪水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这一幕看的沈姝婕有些愣住,他没想到这知府竟能如此不要脸面,为了活下来竟然还和楼子淮谈及过去,怪不得前些日子听到蒙州的事与知府有关系,他会那么生气。
“是啊,我从前见你时只觉得你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可如今我对你当真是失望透顶,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吗?你觉得我会无凭无据的就来抓你?”楼子淮说着说着有些愤怒,狠狠的将桌上的杯子摔落在地。
杯子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还能看到有些滚烫的茶水在空中生成如烟般飘浮着的气体。
柳南儒听后没有回答,只是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沈姝婕还是第一次看到楼子淮这么生气的模样,她承认杯子的响声确实吓了她一跳。
楼子淮坐在那伸出一只手,一旁的凌卢看到他的动作后,从袖子中拿出几张纸递给他。
楼子淮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随后冷笑一声,他站起身子慢慢靠近柳南儒,然后他一把揪起柳南儒的衣领,将他用力推到身后的柱子上,突然的疼痛感使柳南儒面容一皱,有些忐忑的看着男人。
“这是王坤的口供,这是你父亲在赌场中负债的记录,这是平账的记录,整整一千两,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出来的,知府的月俸可以这么高的吗?”
楼子淮将手中的一张张纸放在柳南儒的面前,用力捏着他的下巴使他抬头能够看到。
“我……我做生意还的,有问题吗?”柳南儒有些慌乱的不敢直视楼子淮,但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做。
“知府大人还真是嘴硬啊,那这本镖局的账本呢?”楼子淮拿出这最后一件证据,使柳南儒彻底哑口无言了。
他们在虎帮并非只是找到王坤的证据,他联系了户部侍郎张敬收集证据,离开山上那天,大当家同他们说过后楼子淮便去镖局找那个他口中说的帐房先生,却得知在他们到达蒙州后,那人便吊死在家中,桌上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因为在蒙州无力存活,因而自己去了。
可他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果不其然,他再去问大当家时,他回想起那人两个月前交给寨子里一本镖局账目,他说这是他接下来能够保命的唯一方法,可还是没躲过死在了家中。
于是楼子淮请求大当家将那本账目交给他,这是抓住柳南儒最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柳南儒突然大笑起来,如同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楼子淮推开。
“楼子淮,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是,你给我银两我应该很感谢你,但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应该直接带我离开那儿,我有钱有什么用,回家就被我爹拿到赌场一瞬间就花了个精光,我想要离开青山,所以我必须努力考取功名,可你们呢?
出生就在名门世家,凭什么我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变得有地位?”柳南儒红着双眼,疯了一般的用手指着楼子淮大喊。
“我很想去京城,远离那个拥有痛苦回忆的地方,可我只中了进士,被派到这蒙州做知府,你可知道这蒙州和青山相邻,那个老东西老是来找我,叫我帮他还钱,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用一点小手段加收些税为我爹还钱,我以为还了钱就都结束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了,可他三番五次的找我要钱,每天还是长在那赌场里不肯回家,我恨,我赚的月俸最后都给了他,那我怎么办?没办法我也需要生活,那我就只能……把他杀了,这样就没有人再问我要银子了。”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邪恶起来,他的笑容是那么的阴险,那么的恐怖。
“所以,这些银子就都是我的了。”
“你太残忍了,那可是你父亲,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沈姝婕听到他的话有些震惊和害怕,柳南儒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魔头。
“可他拿我当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