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是不喝其他饮料的,因为这个职业常年的劳累,她只喝黑咖啡的习惯全杂志社都知道,而这次,“夜星”笑眯眯捧着一杯热柠檬茶和大家聊的十分开心。
“elsa,是不是ang让你改喝柠檬茶了?黑咖啡确实对身体健康不利啊。”
“夜星”似很甜蜜地抿唇默认。
“az又帅又贴心,还有那么有才华,elsa,你们经历那么多艰险,现在终于能在一起,像童话一样,太幸福了。”
“夜星”笑得有些牵强,眼神飘到还在一旁忙碌的惠苒卿那边,几个女孩陡然噤声。
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豪门丑闻,八卦杂志上有过报道,疑似霍太太情人的模特steven当街打人,当晚霍昶就宣布离婚消息,而那挨揍的人确认就是詹子桓,女孩们当着主编和霍太太的面,选择站在了主编这边,毕竟这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惠苒卿帮助道具换完背景,又去了另一个摄影棚,亲自上阵做给网站拍短片的模特替身,打光、走位、调整一流折腾下来,快到下班时间,回去的路正好上撞见从第一个摄影棚出来的白昕潼。
快要擦肩,她听白昕潼说:“你是因为怕见到我惹麻烦,所以才一直躲着我?”
惠苒卿以为走廊无人,白昕潼会恢复一点本来的面貌,或斥责,或挑衅,然而白昕潼还是理所当然似的保持失忆后“夜星”的姿态。
“你想多了,夜主编,刚才你没来之前,2号摄影棚有人过来找替身,我看大家都很忙,就答应过去帮忙了。”
“是么?”走廊的明光闪烁,白昕潼好像松了口气,“这样就好,ang如果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你千万别怪他,我死里逃生以后,他就有点神经过敏,其实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
惠苒卿点点头,不知道该怎样去想这个女人。倘若说她心思诡秘,那她一再明显的炫耀和詹子桓的关系如胶似漆又显得幼稚,若不是,只有她俩心中明净的秘密,又何必装模作样。
两人顿默了一会儿,白昕潼热情说:“对了,为什么你昨晚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没来。”
惠苒卿轻松笑着回答:“我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谁让我那么忠于candyc呢,女人通常就是这样,大多时候为了心头所好,无可避免会牺牲掉一些方小说西。”
白昕潼的脸僵了瞬息,转而笑言:“香氛而已,霍太太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吧。”
惠苒卿摇摇头。“是詹先生想的严重了,现在看来,没见到不是更好,免得你为难,詹先生尴尬……说起来,詹先生昨晚已经对我发出最后通牒,还指责我以前根本不用candyc,现在却来candyc的书牌时尚派对,一定是另有目的。”
白昕潼抬高下颚,微偏,提起一侧唇角。“呵,ang草木皆兵了,您别介意。”
“没关系,我向他解释过,其实只要是时尚亮眼的方小说西,女人们总是趋之若鹜,至于偏好,是可以放在第二个位置的,我说的对吗,elsa,我们都不是天生被某个味道吸引,而是潜意识里习惯性地追逐一种潮流,就像……你如果之前没有注意到candyc,可是后来失忆了,而candyc名声大噪,作为时尚编辑,成为它的追随者也很正常。”
惠苒卿滔滔不绝地讲,每句都在试图冲击白昕潼的内心防线,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不露蛛丝马迹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白昕潼忽而皱皱眉,无辜地眨眼望着她,让惠苒卿心底感到一阵阵恶寒不适,以前的夜星可从不会这种表情。
“霍太太您的话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不过,我还是带ang向你道歉吧,他最近冲动了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惠苒卿对她突降的卑微态度有点措手不及,也只能微笑回应:“你说了,他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心理,我理解,没什么好介意的。”
两人说过话,各自走一边,惠苒卿到了门口,看见角落的垃圾桶里有个红茶茶包,应该是刚才白昕潼所喝的柠檬茶里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詹子桓和她一样,都是工作学习上的狂人,也是每天没有黑咖啡不行的人,当初她染上纯黑咖啡瘾也都是被他拐带的,两人还曾走遍纽约街头的大小咖啡店,寻找最醇正香浓的黑咖啡,这样一个让他离开自己的嗜好比离开所爱的女人都难的男人,这回真的肯为她放弃吗,尽管现在的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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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大片拍完,惠苒卿看了表,低声嘟囔:“加班,又见面了。”
回到办公间,她发现,今晚留下来加班的不止她,几个负责网络宣传的编辑和后期也忙成一团,还有一小拨人在开会讨论专题方案。
刚坐下,这边手机响了,她端着手机默念,千万不要是霍昶,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
当真的不是时,她却产生一种矛盾的心理——大幸加之失望,混混浊浊地凝在一起,难以言说。
打来的人是ta,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还不回来,总教训我过夜生活,你还不是一样?!”
惠苒卿无奈地仰躺进椅背里,闭眼,捏捏眉心:“ta,我在加班。”
ta没话了,想片刻,开始切入正题:“啊,那你就是今晚加完班后有空喽。”
“嗯。”她漫不经心哼一声,“有事拜托我?让我猜猜……”
“甭猜了,你猜中不了的,你快下班的时候,我开车接你,咱俩一起去个地方。”
听她说的神秘,惠苒卿正想进一步打探,这厮火急火燎的已经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