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的职业精神确实可嘉,一路紧追不放。“az那你可以回答一下为什么你叫的不是惠女士的本名?你们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寻常的过去呢?”
詹子桓仍是同记者周旋。“谁规定惠女士不可以有别的名字,你规定的吗?”
记者被噎得无语。
惠苒卿那边,也有人一边拿着麦挡在她面前问问题,一边后退:“惠女士,您是否能解释一下您和霍先生、az还有steven三个男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您和steven已经确认是情侣,现在又和az重逢,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惠苒卿低头一路走,听到这里忍不住正色回答:“第一,我和steven并不是情侣,他只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受伤我来探病,仅此而已,请不要妄加揣测,第二,由于我的病情曾经影响到我的一部分记忆功能,所以和詹先生在这样突发状况下相遇,我除了惊讶没有别的感觉。”
“那您和霍先生呢?两位确认了签字日期吗。”
惠苒卿不耐烦地皱皱鼻子,真想一巴掌把这人打飞。
詹子桓在离她不远处笑呵呵地应对记者的刁钻问题,而揽着她肩膀,带她冲出包围的居然是霍昶,惠苒卿侧头看了他一眼。
霍昶余光瞄到她眼神里的迟疑和不解,对记者板起冷冷的脸说:“对不起,我们有保护的权力,没必要告诉你,请让开,不然我只能叫保镖来把我太太面前的障碍物——也就是你,清除。”
记者咽了下喉咙,怯怯地侧身让路,通常像霍昶这样有钱有势的人物不是一般娱记惹得起的,即便他是在公众场合大放厥词,只是有点纳闷刚才还大气平静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是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詹子桓走出病房走廊,就有助手将记者全部拦下,前面是惠苒卿和霍昶一并离开的身影。
“昕潼,等等。”
惠苒卿听到呼唤,脚步停下,正要回头,霍昶握紧她的肩头。“和我回去!”
惠苒卿不服,他既然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宣布离婚,之前也说放她走,还凭什么命令她回去。
她又抖肩膀又是挣,努力将霍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甩掉。“你放开我。”
霍昶拧着眉。“不放。”
“你对记者怎么说的,我们已经协议离婚,马上就将签字了,不是吗,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霍昶硬着头皮和脸皮反驳道:“惠苒卿,你在床上都可以反悔,我就不可以吗,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我也反悔了,这婚,只要我霍昶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
惠苒卿惊诧无语,怔愣了一会儿,继续争辩:“霍昶,你要对你向公众说过的话负责任——”
“哦,对了,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收买消息你以为我不会?”
霍昶拿起手机拨通号码,惠苒卿情急之下扑到霍昶身上把手机抢了过来。
“不行。你在门外明明都看到了,我和steven……”
霍昶抬起的右手僵滞在半空中,左手扯过惠苒卿的手臂,眼神凌厉。“你和steven怎么样?”
“我,我……”她怎么能再一次把steven当挡箭牌,绝对不行,“不管我会和谁在一起都不需要你来插手,霍昶,如果你非要给自己安个头衔,那你最多算我前夫,已经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前夫。”
霍昶一身气焰,温度高得随时可以点着,两人对峙的工夫,惠苒卿的身后响起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霍先生何必和您太太这么动气?”
霍昶眼神的眼神渐变得阴狠,慢慢移到詹子桓身上,手里大力一扯,惠苒卿被他拖到身后。
“我对谁的态度怎么样应该不在詹先生管辖的范围之内,詹先生做好一个媒体人就足够了,何必管别人的家事。”
詹子桓对他的话似乎不以为意,说:“如果您太太是别人,我一定会追究steven恶意伤人到底,到时候霍家闹出这样的负面新闻对您和霍氏也没好处,但……”意味深长看眼惠苒卿,“但,我和昕潼毕竟有过交情,我还不想破坏朋友的名誉。”
霍昶听罢,微微提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瘆人。“名誉?詹子桓,你配提‘名誉’两个字么?我以为你一辈子不敢碰的。”
詹子桓的脸色刷地一变。
惠苒卿察觉两人话中带话,气氛也凝重异常,抬头问霍昶:“你什么意思?”
霍昶的目光还是定在詹子桓脸上,阴险笑道:“什么意思,你的老朋友有这么大的反应,证明他还听得懂,不如你问问詹先生吧。”
詹子桓的笑容忽而轻松和煦起来,摊摊手。“我真的不明白霍先生说这话的意思,而且我不觉得这和您与霍太太离婚有多大关系。”
惠苒卿望了望两个互相敌视的男人,气愤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当着一个失过忆的人面前再打哑谜了。”
詹子桓看向她,表情松了几许。“昕潼,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我?”
她垂下睫毛,不禁迟疑,她怎么可能记不得他,不过,怀念旧人的是夜星,不是现在这个“昕潼”。
“胡言乱语,我们走。”霍昶回手将惠苒卿纳入怀中欲转身离开,感受到她一丝未动的身体和同样沉寂的视线,在她耳边低声说,“卿,你今天必须和我回去,离婚的事我们以后平心静气之后再谈,好吗。”
惠苒卿动了动,仰脸望着他片刻,是该相信霍昶还是詹子桓?又低头看了眼他的手,他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一次想要告诉她真相,来医院之前她那样逼迫和诱惑,他也没打算坦白,而现在,詹子桓就在面前,仿佛真相活生生的近在咫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