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走的内部电梯,直达。
上车,刚把烟点上,看见一辆白色的大众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就这么凑巧。
避着不见,还非得撞上来。
得,谭运辉不是一个人来的,副驾上还坐着一个小丫头。
口罩戴的严严实实。
他猜,八九不离十,是谭运辉闺女。
谁家小情人这么小,看着像未成年,不怕犯法?
又有谁这么不长眼找个脑子有病的小情人?
陆桥掐了烟,心情有些烦躁,谭运辉闺女犯病,比谭运辉还要严重。
毕竟谢琰这小子看上的难不成还能是谭运辉?
套话
俞天译一上车,竟然没闻到烟味。
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陆桥盯着自家小舅子看了一眼,“今天出门测血糖了吗?三项指标正常了么?怎么瞅着又胖了。”
二十来岁那会,还是挺板正一小伙子。
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那肚子,还有那腰,还赶不上他这天天在外面应酬的人。
“不劳您担心,一切正常,我这是心宽体胖,不操心的人,都这样,肉一天天见长,关键我也没多吃啊。”俞天译嘴角上扬,看得出心情不错。
陆桥简直不想说,这人心情哪天要是不好了,那才见鬼了。
活得跟弥勒佛一样,清心寡欲。
“真打算一辈子不娶,就这么孤家寡人过一辈子?”这话陆桥现在问都不问了,问来问去,不就还是那么一句。
“一个人挺好的,习惯了。”
“要不是你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陆桥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硬。
俞天译笑笑,听着他细细数落。
也望着这个昔日的好友,现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姐夫。
岁月仿佛没在陆桥脸上留下痕迹,他和当年竟然毫无差别。
也许是有的,只是他不善于发现。
旧人好像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定格了,明明时光荏苒,记忆也慢慢开始模糊起来。
但二十岁的他们,和四十岁的他们,在他心里,都还是老样子。
陆桥讲着讲着就没劲了,天译现在就这桩毛病,爱听人唠叨,爱发呆。
明明当初读书那会,就辙哥和天译脑子最聪明。
长大以后,一个从商,一个从医。
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要是没那档子事,天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当个破老什子救世主。
陆桥觉得天译自己都快被整成神经病了。
“天译,我问你,你认识谭运辉这人吗?”
俞天译这会慢慢回过神来,“不认识。”出了医院,他谁都不认识。
医院里,谁谁谁,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名字的。
就是一个来找他说说话的陌生人,走了就是走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