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一听,两眼放光,撸了袖子就上来。
叶乐乐方才一番发作,早已经有些脱力,要不是柴刀是用布条绑在左手上,早就已经脱手了。
这时惶惶的退了两步。
李三赶紧持了刀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孰料这泼皮每日在坊间惹事,与人打斗的经验十足,一个错手就抓住了李三持柴刀的手,冲他嘿嘿一笑:“你逞什么英雄?可别把自己老婆孩子搭上了!”
李三一凛!不禁有些动摇。
叶乐乐看出了李三的犹豫,心中一苦,却知不能怪他,非亲非故的,能搭把手已是难得,不值得为她拼命。
不由得就强打了精神,又横起刀来:“李大哥,你且退开!自去照孙娘子和毛毛,我今日舍得一身剐,也要让他付点代价!”
李三脚步僵住,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却听开始发笑那男人好容易止住了笑,挥了挥手,懒洋洋的道:“曹春,即是我误了她的事,你便替她解决了罢。”
叶乐乐这才想起,原来何老爷当初是唤这粗壮男子“曹兄”的。
曹春回身抱拳行了个礼:“是”。
说罢就朝叶乐乐这边走来。
王财看来了帮手,心里发虚,就要抢个先手,先不理李三,冲上去一拳擂在曹春胸口:“叫你多事!”
这一拳曹春竟未能避过,由得他一拳击中发出咚的一声响。
王财不由得有些得意,咧嘴笑了出来。
叶乐乐扼腕!看起来这曹春威摄力十足,原来只是个花架子?
没想到曹春受了这一拳,脸上神情丝毫未变,慢慢的伸出手来,握住了王财还杵在他胸口上的拳头。
几乎同时,就看到王财的脸色变了。本来大冬天的衣衫褴褛,脸色就很不好。这时更是显得比周围的雪还更白一些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听到了骨头慢慢碎成粉末的声音。这真是一种会让人做噩梦的声音,尽管只是很轻微的响声,但比起叶乐乐故弄悬虚,这种轻微的声音更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王财大声嚎叫声直刺人耳膜,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开曹春的手,曹春顺势松开。
王财五根指头跟软面条似的垂了下来,他顿时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绝对的威力面前,不需要任何作态。众人皆静悄悄的,先前受过箭伤的男子,以及被叶乐乐砍伤的泼皮,都不敢再呻吟。
叶乐乐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主的抽动了两下。
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朝着曹春福了福:“多谢恩公。”
曹春避过不受,这么三粗五大的一个人,行止间居然很有礼数。
叶乐乐便又向地上坐着的那男人福了福:“奴家谢过恩公。”
那男人伸手又压了压斗笠,语带笑意道:“客气,是我不该笑。”
“。。。。。。”叶乐乐无语了,虽然她今日兵行险招,最后也未必能得了个好。但这男人中途坏事也是实情,她都已经略过不提了,他却大刺刺的摆出来说。怪他肯定不可能,但也不能抱他大腿说:您笑得好,您笑得妙啊!
只好悻悻的咳了一声:“这个,无妨,无妨。”说完就赶紧窝到自己的母驴旁边缩着。
一旁李三也退了回来,有些歉疚的看着叶乐乐。
叶乐乐冲他摆摆手:“叶大哥,你有媳妇孩子呢,这我知道,咱们庄户老实人家对上泼皮也是白给,犯不着过意不去,换了我也是一样的。”这说的是实话,要助人也要量力而行,像曹春这样的讲讲路见不平才不会救人未成把自己搭进去。且她若能成功的到达溪谷,仰仗李三夫妇的时候还有,不能让他看到她就觉得想起自己不光彩的一面,就算有些愧疚,也会愈行愈远。
因为被这场面吓着了,众人便保持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城墙上的士兵都觉得奇怪,往常下边这些人可都是闹哄哄的怨声载道。巡视的百夫长不由往下看了看,只见下边一个角落里坐着六个青衣人,以他们为中心,其余的人都退得远远的,留出好大一块空地来。
这百夫长琢磨了一阵也不得其解,又觉反正他们也就只能呆在下边,怎样都碍不着自己,犯不着去费这个心思。也就不再理睬了。
这一厢,叶乐乐靠着驴子,仔细琢磨这个曹春的身份,看他一身的草莽气息,武功又高,出手又狠,不像是平常人。
影影绰绰的想起双和告诉过她,何老爷与王氏商议着要替王泰春与骁荣会牵线,双和就是因为听了这个,才被下令杖毙。且不久以后,她又见着何老爷同王泰春隐含祈求的同这个曹春在一道。
就像一粒粒珍珠被串起了线,叶乐乐便下了个猜测,大约这个曹春就是骁荣会中的某个小头目了。
根据何老爷等人的表现,骁荣会必然非常之牛,不说傲视江湖吧,好像连对朝廷都十分倨傲。那么值得曹春效劳的,也不会是旁人。这次与他同行的另外五人,必也是骁荣会中人。那爱笑的男人,指不定还是个骁荣会中的大人物。
叶乐乐就有些意动,这么牛b的人物,要是能得他照看少许,这一路也能躲避些风险吧?
只是非亲非故的,又完全是不搭界的人,实在是攀谈不上,总不能给他背一背《九阴真经》
,探讨下武学罢?
正胡思乱想,就见远处又来了个同样打扮的青衣人,他径直走近那六人,半跪下去,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见这先前发笑这男人领头站了起来,其余几人也跟着站起来了。
几人就要离去的样子,突然那爱笑的男人对着叶乐乐招了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