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衣不像他想象之中那么天真单纯,她有心机,她在他的夫人面前说的话,和在他面前说的话,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嘴脸。
唐衣衣在他面前对他说,让他忘了她。
在他的夫人面前却说,他夸她穿浅蓝色衣裳好看。
唐衣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高沉不傻,他很明白。
若信上所写属实,高沉必须承认,唐衣衣确实表里不一!他很清楚,向晚没有理由欺骗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偷偷地爱着唐衣衣,除了……
除了……唐衣衣,她自己。
高沉的内心陷入了挣扎的困境,他会这般挣扎,不只是因为他偷偷爱着唐衣衣的缘故,还有唐衣衣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层关系在。
他挣扎了许久,最后认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不是不相信向晚。
他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高沉把第五封家书装回了信封里,并且放在了六封家书的最底下。
其他的家书,他会多看几遍,除了这一封。
他也没略过家书里提到的深绿色荷包,就是唐衣衣在他新婚的第二天,送给他那个的荷包。
高沉起了身,走到军帐里放置杂物的地方,开始慢慢寻找。
这个荷包,在向晚在高家祠堂对他说下那一番话,在他决定对他的结发妻子、整个高家负责时,它就变得无足轻重。
唐衣衣,他会学着不再喜欢她。
高沉最终在杂物堆的最角落找到了深绿色的荷包。荷包被他遗忘太久了,布料
上沾满灰尘,他用手拍了拍荷包,一下子拍掉了荷包上的不少灰尘。
既然她要它,他就把它送给她。
这个深绿色荷包就是他给他的夫人的投名状,代表着,以后在他的心里,他的夫人的份量,远比唐衣衣重要。
高沉不指望向晚能明白他的意思,她若能懂他的态度,也已经是万幸了。
随便用一张布把荷包包了起来,高沉唤来了张成,把装了深绿色荷包的包袱交给了他,吩咐道:“张成,你把它送去皇城高府,一定要亲手交到孙管家手里,告诉孙管家,这是将军送给夫人的。千万不能弄丢了。”
高沉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块令牌:“这是我的令牌,你把它给高府的守卫看,他们会带你去见孙管家。”
高沉极少这么认真地把某件事情托付给张成,张成是军营里的杂务兵,平日负责高沉的日常需要,很少接触重大的任务。
他身手不足,经验不足,也没有上战场的资格。
这次高沉把事情嘱托给他,张成的内心,兴奋不已,他接过了高沉递给他的令牌,不禁向高沉肃然起敬:“将军,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成抱着包袱,兴奋跑出了高沉的军帐。
高沉看着张成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按张成的速度,这包袱送到高家,只需两日半时间。
他的兵,他最是了解。张成这厮,兴奋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他。
一切如高沉所料,真的
只是过了两日半的时间,张成就把包袱送到了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