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能劝说赵怀仓回来再议,只有大当家的悻悻而归。
进了大堂,冯义仁方说道“别看这人肥头大耳、身宽体胖的,心眼却小的跟个麦芒似的,咱们前边做的再好,每次都给他粮食,就这一次没给,已经算是得罪他了,回去不知道又要怎样添油加醋给县太爷告山寨的状呢。”
“告他告去,我说大当家的,你怎么那么怕他呢?在他面前跟个孙子似的,大不了跟官府扯破脸皮,再继续干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冯义仁没注意,进门只顾看向赛神仙和刘牧之,突然这大声说话,倒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是二当家的在大堂角落里说话。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我事前专门交代你,不要在他面前脾气,你就是不听,你说现在咋办吧?”冯义仁没好气的问道。
“咱们自己的粮食还不够吃呢,为什么还要一直给他们上供,昨天来要,你给了,今天来要,你还给他,那明天、后天呢?早晚会有撕破脸的一天,你那么怕他们干啥,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他们继续打。”
“呵呵,我怕他们?我怕他们啥?我只是不想跟他们生无端的争执,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弟兄们跟着打仗,更不想看到弟兄们跟着流血受伤、甚至死亡,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冯义仁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赛神仙站起身,说道“大当家的莫生气,树欲静而风不止,二当家今日这么做也未必就是坏事,二当家说的对,现今天下形势地方诸侯割据、士绅豪强横行,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咱们山寨,都要保存实力,要能生存,能自保,如果一味的迎合官府,这样会越来越削弱我们自身的实力,即便是我们不想打,到时候任谁过来,都会强占了我们的地盘。”
“赛神仙分析的对,官府现在主要兵力是用来平乱和维稳的,即便是县府想灭了我们,仅仅靠县府自己,他们可能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兵力、钱粮,我们暂时可无虞,大当家不比过分担心,再说,我们这一百来号人呢,也不是就在这傻站着,等着他们来杀不是。”刘牧之又补充道。
二当家看两个人都支持自己的说法、做法,竟然用得意的语气向冯义仁炫耀的说“看看,大当家的,我说的没错吧,做的也没错吧,连赛神仙和刘兄弟都这么说了。”
冯义仁无奈,“既如此,且看看官府下一步会不会有所行动吧。”说完转头看向二当家的,“不管怎样,你这脾气是要改一改了,沉不住气藏不住事,早晚会吃亏的,顺便,去通知所有兄弟们,近些天要小心巡逻,不得擅自离岗,有任何异样,马上过来禀报。”
二当家的拿起随身佩刀,向大堂内的三人施了礼,领命而去。
话分两头表,且说那日在柳家庄的巡逻小队返回野猪寨后,那领头的老李便带领几个弟兄跑到野猪寨大当家的面前,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受了枪伤的那个小喽啰,还不时的“哎哟,哎呦”喊叫个不停。
野猪寨的大当家姓关,名羽,因与蜀汉名将关羽关云长同名同姓,故道上的人送他个诨号关二爷,诨号是这么个诨号,行事却跟关二爷无法比较。
野猪寨地处茅山深处,虽没有长江天险,地理形式不如枫林寨,却也群山环绕,亦能据险而守,易守难攻。唯一不同于枫林寨的是,能直通枫林寨的大路只有一条,而通往野猪寨的,却有两条大路,这在战时就要分兵据守,多操一份心了。
关二爷起身离开铺着一张虎皮的座椅,走下台阶,掀开受伤的小喽啰的衣袖,见伤口处似有一小孔,血已止住了,也不像箭伤。
问那领头的道“老李,这是被何兵器所伤?”
“我等不知呀”便又真真假假的重复道“我等巡逻至柳家庄,见有一群陌生人,上前盘问,走至跟前,我认得是枫林寨的大当家的,我们本不想与他起冲突,劝他们赶紧离开,他们非但不听,还言语侮辱我们,最可气的还辱骂大当家的你呢。”
关二爷问道“他姓冯的骂我什么?”
“小的不敢说”
“快说”
“骂你是狗杂种、是官府的一条狗,不配叫关羽这个名字,是。。。”
“住口。”关二爷已然生气。
老李见状,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说道“我等便与他们理论,见势不妙,我让这个弟兄信号喊人,不料想,突然一声响,他就受伤倒伏在马背上,谁都没看清是何兵器所伤,他们人多势众,又有邪门武器,我等只能赶快撤退回来了。”
“好你个姓冯的,欺人太甚,跑到我野猪寨的地盘撒野,伤我的人,还辱骂我,老子与你没完。”说完,关二爷右手紧握,狠捶了一下桌子。
这里需要另外解释一下,老李之所以这样骂关二爷,确实是回来告状的时候他老李自己骂的,他完全是打人就打脸,骂人就揭短,就为了激起关二爷的愤怒,好为大家报仇。实际上,冯义仁半个脏字都未说的。
这样骂关二爷,是有前因的,关二爷他幼年丧父,母亲独自一人艰难抚养,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只两个月时间,他村里的及附近村里的几个男人,有光棍、也有有家室的,光棍汉光明正大的去,有家室的偷偷摸摸的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群人经常光顾关二爷家,帮忙干种地、担水等体力活,还会送些钱、粮,母子俩的日子渐渐好转,不再为生计愁。当然,母亲从来都是瞒着关羽,自己村认识的,就说是来家里帮忙,外村不认识的,只说是远房亲戚过来帮忙,这些人来的时候,干完农活或家里的活,母亲总是会将关羽支走,让他出去玩。
小伙伴见到关羽后,毕竟都是小孩儿,不懂事,在关羽面前乱说“你母亲和男人睡,你不知道是谁的种”“你是个狗杂种”等等,关羽狠,和小伙伴打了起来,小伙伴们也不服气,怂恿关羽道“不信你现在回家看看。”
关羽撞破了母亲与他人的苟且之事,自感没脸再在村里待下去,小小年纪独自出去闯荡。
后来,关羽长大之后,前几年机缘巧合,带着一群弟兄占领野猪寨,占山为王。自此,摄于关二爷的威名,无人敢再提起关二爷的过往,直到老李今日故意这样骂他。
说他行事做派,完全与关二爷沾不上一点边,有时候心狠手辣,有时候阿谀逢迎。心狠手辣,却是对自己的山寨弟兄,是对竞争对手,是对被抢劫的人家,而对官府却卑躬屈膝、阿谀逢迎,就像是官府的一条狗,一条很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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